此事做完以後,天已近晌午,祁翀應邀來到安南侯府。今日是安南侯簡澤宴請祁翀的日子,安南侯府在城西,與幾位國公的府邸相距不遠。
簡澤父子自然是親自到府門前迎接,但令人奇怪的是站在簡澤身側的卻還有一位中年女子。
“姑父、大表哥!”祁翀笑着打了招呼,又看了看那女子,“不知這位是?”
“殿下,這位是我那故去的弟弟簡洋的遺孀韋氏,因我家中沒有女主人,便由我的弟妹代為掌管府中事務。”簡澤忙解釋道。
“妾身見過殿下!”韋氏忙笑眼盈盈地施了一禮。
“簡夫人不必多禮!”祁翀客氣地虛扶了一把。
這一聲“簡夫人”卻讓簡家衆人臉上都微微變了顔色。
簡澤以手扶眉,略有些尴尬地别過了頭去;簡嵩目光中浮現出一絲愠怒和鄙夷,但轉瞬即逝;那韋氏卻似乎很是受用,高興地拉過了祁翀的袖子,喜氣洋洋地就要将祁翀往裡讓。
祁翀假作不經意地掙脫了她的手,又指了指後面的一位少女問道:“這位是表妹嗎?”
“正是小女簡岚,”簡澤忙道,又指着最後面一個幼童道,“那是幼子簡岌。”
“哦!府上不是還有位叫簡崮的表哥嗎?上次在杜家的莊子裡有過一面之緣,今日怎麼沒見?”祁翀明知故問道。
“那是小侄,是舍弟和韋氏的獨子,近日出去公幹了,不在府中。”
“哦!他隻說是安南侯府的公子,我還以為也是姑姑、姑父的兒子呢!”
簡澤還未答話,韋氏插嘴道:“是啊,嫡親的侄子,也比親兒子差不多了!”
祁翀沒再搭話,隻是笑了笑。
簡家這一頓飯吃得祁翀極為别扭,簡澤話不多,簡家家教似乎極嚴,在簡澤面前,三個孩子都規規矩矩,不敢越雷池一步,氣氛顯得有些壓抑。
倒是那韋氏拿出女主人的姿态殷勤地招待着祁翀,但她越殷勤,簡嵩的臉色就越難看。關鍵這韋氏并非什麼有見識的女子,三句話後便露了怯,談吐庸俗不堪。簡澤幾次給她使眼色,想讓她閉嘴,她卻仿佛故意跟簡澤置氣一般,簡澤越是遞眼色,她越是滔滔不絕。
終于在韋氏又一次說錯話後,簡嵩的嘴角又露出了一絲嘲諷的意味。
祁翀心念一動,對簡嵩道:“維嶽兄平時讀什麼書?”
“不過四書、五經、前朝史書之類。”
“可曾讀過《夜航船》?”
簡嵩一愣:“《夜航船》?從未聽聞過此書,不知是哪方面的書籍?何人所着?”
你能聽說過就怪了,此間根本無此書啊!祁翀心中暗思,笑道:“不過是一本雜記,着者姓名我也忘了,不過其中有個故事倒是印象頗深。”
“什麼故事?”簡嵩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不知他為何突然提起一個故事。
“這個故事是這樣講的:昔日有一僧人與一士子同宿夜航船。士子高談闊論,僧畏懾,拳足而寝。僧人聽其語有破綻,乃曰:‘請問相公,澹台滅明是一個人、兩個人?’士子曰:‘是兩個人。’僧曰:‘這等堯舜是一個、兩個人?’士子曰:‘自然是一個人!’僧乃笑曰:‘這等說來,且待小僧伸伸腳。’”
簡嵩略微一怔,随即明白過來,頓時哈哈大笑:“殿下好生诙諧!”
簡澤臉色登時大變,就連簡岚都有些不悅地瞅了瞅韋氏,隻有韋氏還莫名其妙地傻笑着。
簡澤生怕韋氏再說出什麼讓人笑話的言語出來,連忙轉移了話題。
“殿下,臣有一事相求,不知殿下可否幫個小忙?”
“姑父不必客氣,有事但講無妨。”
簡澤指了指簡岌道:“幼子簡岌年已八歲,正該啟蒙,我有意讓他進岐國公府家塾讀書,想麻煩殿下幫忙說句話。”
祁翀有些不解地問:“此事為何不直接跟岐國公說,他老人家為人和善,又是自家親戚,難道還能拒絕不成?”
“唉!”簡澤歎了口氣道,“殿下恐怕還不知道,柳家家塾收學生并不由岐國公說了算,而是要羅先生首肯才行。偏生羅先生收徒要求極嚴格,資質一般的根本入不了他的法眼。犬子資質普通,平平無奇,隻怕羅先生看不上啊!”
“哦,原來如此,”祁翀點了點頭,“這樣吧,我可以幫忙給羅先生帶句話,至于羅先生給不給這個面子我就不能保證了。萬一他老人家執意不肯,姑父也莫要怪我!”
“這是說哪裡話,隻要殿下肯帶句話,臣就感激不盡了!”簡澤連連道謝。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自從延佑元年恩科狀元、榜眼均得過羅汝芳指點一事傳出後,羅汝芳立時跻身海内名師之列,加之他本人又是狀元出身,哪怕此後再也沒有培養出什麼狀元、榜眼,也無人會質疑他的名聲有水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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