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因為慣性,也是因為蹲久了腿麻了,那樣一下抓的動作讓洛特向後倒去,在即将摔到地上的時候,他的手腕被抓住了。
夏油傑垂下眼眸來看洛特,他那雙狐狸眼眯起來,聲音溫和:“小心點。”
洛特的手腕被捏住了,來自對方身上的溫度是對于他來說是滾燙的,好像在冬天坐在暖爐邊的感覺,是讓人不由得想要去依賴的感覺。
洛特站起來,他淋得像是隻狼狽不堪的被丢下的白毛小狗,濕哒哒的前額發都貼在了額間,身上穿着的白襯衫也濕漉漉地粘在了身上。
洛特想了想,他笑得很傻,過了很久他才說道:“媽媽讓我呆在這裡的。她說我是個好孩子,我不能違背她的意思。而且──”
“我不是一個人。”洛特說道,他指着放在自己腳邊的箱子,說道,“還有他陪着我。”
夏油傑順着手指的方向望過去,黑發的少年一時間皺起了眉頭,過了很久他才說道:“是嗎?”
洛特點了點頭,他這時候聽見了房屋裡傳出來的叫喚聲,是母親的聲音。
于是他匆惶地、有些不安地推着他的箱子朋友,朝着夏油傑打了個手勢,說道:“媽媽在叫我了,我要走了。”
夏油傑收起傘,他上前幫忙了。
洛特朝夏油傑笑了笑,但是他的那笑容在洛特看到屋子門口探出來的那張略顯蒼白的女人的臉孔的時候消失了。
箱子被女人拎過去,她朝着門外的夏油傑露出了一個疲憊的笑臉,又說着:“洛特給你添麻煩了。”
随着女人的身影,從房屋裡走出來的,還有夏油傑的父母,他們牽着手出來,在看到沒有打傘淋濕了的夏油傑的時候,又把他拉進傘下。
夏油傑擡起頭,在半拉上的木門後,洛特探出頭,朝着他招招手,說道:“我要走啦。”
——咔擦。
木門被關上了。
夏油傑的媽媽從包裡拿出紙巾,邊擦拭着夏油傑濕軟的黑發,邊說道:“威爾特夏夫人真可憐。”
“什麼?”
“她有着家族遺傳性的精神分裂症。”夏油傑的媽媽說道,“唉,她的丈夫好像也時常外出。”
夏油傑的媽媽幫他拭幹了黑發,又收起紙巾,笑着問道:“傑,跟那個孩子相處得好嗎?”
回答是肯定的。
……
“他們讨厭我。”
洛特轉過頭對着旁邊的人說道,他蕩在秋千上,兩隻手緊緊地抓住了兩端的繩索,他抓得過分用力,以至于掌心似乎都被磨出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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