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死的時候很痛苦,整個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但是那雙眼睛卻睜的老大,仿佛死不瞑目一般。
夜無邪看着男人僵硬的身體,沒有了絲毫的呼吸,以及已經涼透的冰冷。
夜無邪緩緩的松了一口氣,然後笑了。
男人的葬禮并不算豪華,畢竟他每天除了在對夜無邪施暴,就是在酗酒,唯一的幾個朋友,也都是一些酒肉朋友。
至于那些家老,都是夜系一脈的親戚而已。
至少,在男人的葬禮這天,他的那些親戚都來了。
而也因為昨夜的事情,一衆夜家的家老沒有一個人懷疑過男人的死因。
自然也絕對沒有人懷疑到夜無邪的頭上。
這是夜無邪第一次見到太爺爺,平日裡,就連族中慶典都不會出現的太爺爺,竟然少見的出現了。
他坐在一個帶着四個木輪的輪椅上,不知道是因為身體原因,還是年歲已高。
那是一個形如枯槁的老人,身形幹瘦,如那樹幹一般纖瘦而幹燥。
絲毫看不出任何一絲的血肉,仿佛隻剩下一副幹癟蒼老的外殼。
夜無邪甚至都懷疑他的靈魂魂已經離開了這個軀體,隻剩下空洞的殼體留在世間。
皮膚緊貼着骨骼,勾勒出骨節清晰的輪廓,如同幹涸的河床上的裂痕一般。
他的眼睛深陷在眼眶裡,整雙眼睛都早已渾濁不堪,本該是眼白的部分也早已漆黑。
如果不是他還能動,夜無邪還能看見他那微弱的呼吸,夜無邪甚至以為,在那輪椅上的是一個死人。
他的年紀恐怕早已過百,但是他修為所帶來的壽元卻支撐着他沒有老死。
突然,他眯着眼睛,看向了夜無邪。
夜無邪立馬移開了視線。
那雙漆黑渾濁的眼睛,透露着一種沉靜和厭倦,仿佛經曆了太多的風風雨雨,心已如枯槁的樹木一般,再無生機。
但是夜無邪卻害怕那雙眼睛,仿佛那雙眼睛能看透夜無邪的内心一般。
哪怕那隻是一個風中殘燭,看起來随時都會死去的老人,但是夜無邪卻能從他的身上感覺到一種可怕的威壓。
那種威壓并不是因為年齡、經驗,又或者是身份,還是實力。
這還是夜無邪第一次見到五轉破軍的魂師,哪怕那隻是一個風中殘燭的老人,但是那身上散發出的痛苦魂壓能壓的夜無邪喘不過氣來。
就像自己的繼父,二轉魂決的實力,想殺死自己,就和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而五轉破軍的太爺爺,恐怕隻需要動動手指,不對,連自己手不需要動,自己可能頃刻間煙消雲散。
正是因為那絕對的實力差距,夜無邪才感覺到了恐懼,一種發自于内心之中,源自于絕對實力的巨大差距。
就像是渺小的人類,見到了高出自己上萬米的龐然巨物般,站在龐然巨物的腳下,仰望着高出萬米的龐然巨物,感受到的是自身的渺小和無力。
宛如蝼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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