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她悶得慌。天越來越冷,外面的雪已經連續下了好幾天,莊懷菁還在為太子坐中衣,覺得手累了,便把東西給宮女,讓她放到一旁。殿内熱得悶躁,莊懷菁便讓人開了會兒窗,她腿傷到了,除了太子回來會扶她走一走外,其他時候都沒怎麼動,她也不太想動,因為實在疼。輕盈的雪花慢慢從天上飄落,落在幹枯枝丫間的積雪之上,銀裝素裹,白得好看,莊懷菁忽然想起了以前。說起來她第一次堆雪人,還是孫珩教的。她小時候身子是真弱,這種日子是不能出門的,府裡的丫鬟和嬷嬷個個都都盯得緊,生怕她出了差池。後來身子慢慢好上一些,能出去了,又找不到同齡人玩,便隻能去找孫珩。世上找不出有誰比孫珩要寵她,他那時手受了傷,傷口還用白布包着,結果拗不過她,帶出去她堆了個大雪人。她回家之後便發起了高燒,燒了兩天,那次之後,孫珩就再也沒讓她在雪下玩過,不管她怎麼鬧騰他,他都是溫和摸摸她的頭,什麼都不答應。她那時應該是十歲多一些,性子在他面前慢慢放開。他是兄長,她是妹妹,沒摻雜任何多餘的感情。風慢慢吹進殿内,悶氣終于散去了一些,宮女上前勸道:“娘娘,這風涼,不能吹太久,殿下說……”他說外面太幹太冷,不适合出去。不過太子是去城南赈災難|民,沒那麼早回來,也發現不了什麼。莊懷菁颔首:“關上吧。”她肚子裡還有一個,自然得多注意些。皇帝的病一天天加重,政事便壓在太子身上,他有許多事情要做,莊懷菁也不能讓他一直陪着自己。她歎口氣,宮女也不知道她在歎什麼。莊懷菁尚未猜到太子是在刻意阻止她與外人接觸,畢竟他們就算再怎麼親近,也沒達到那種地步。她的腿養了半個月後才好,那些天裡正好太子要赈災,縱使每日會回來,但她也實在是閑得無事做,跟繡娘繡了許多小孩子的衣服。太子就好像了解她在想什麼事,等手上的事情過後,他回得極早。他從前便會在東宮處理政務,在書房還是在卧寝,都差不多。紫檀木案桌擺在床榻右下一旁,宮燈早早點上,透過窗牖的麻紙能看到昏暗的天色。他面容當真俊俏,幾位皇子相貌都與皇帝有些相似,他的眼睛同皇帝也像,但性情卻更像先祖帝一些。太子做事一絲不苟,批奏折時的肅然模樣,同他在床上那些荒唐模樣一點都不像。他可是連她養腿傷那幾天,都問她要了幾次的人。便是莊懷菁在看着書,也忍不住瞥他兩眼。這要是一兩天也就算了,但他天天這樣陪着她,莊懷菁也有些不太好意思起來。“殿下若是覺得在書房處理政事好的話,那去書房便行,”莊懷菁忍不住道,“我這裡不用擔心,出不了差錯的。”太子手中的筆一頓,放回筆架上,随後才道:“太醫讓你靜養,孤不好讓外人來陪你,這些事孤遲早要處理,不如回房陪你一起。”他一直都是這樣的态度,莊懷菁就算想懷疑他,也懷疑不起來。她歎口氣道:“我聽說你最近的事特别多,也不好多打擾你,幸好孩子現在安分,倒沒怎麼鬧我。”太子合上正在看的那本奏折,站了起來,給她倒了杯溫水拿過去,坐在床榻面前的小凳上。莊懷菁接過這杯溫熱的水,雙手輕輕捧着,喝了幾口。“今日太醫院一起說父皇的病,”太子說,“最壞的設想,熬不過開春。”莊懷菁稍稍驚訝了下,皇帝的身子是不太好,但怎麼會壞到這一步?她又抿了口溫熱的水,問道:“可有法子治?陛下身子不好,今年的年宴恐怕得大辦不起來。”“也沒事,今年也隻是宮裡自己人聚一聚,不需要太過鋪張。”太子又說,“父皇還想見你一次,被孤推了,這種日子出去就是活受罪。”皇帝身體不好,恐怕是等不到抱皇孫,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現在有孕的兒媳隻有莊懷菁,他自然想見見,不過太子給拒了,理由是莊懷菁身體不好。“陛下是想看着你妻兒成群,盼着你好。”莊懷菁搖頭說,“我去一趟也無妨。”上次太醫把莊懷菁有孕的消息傳進宮,皇帝賜賞之後沒兩天,又要召見她。莊懷菁那時膝蓋剛傷,沒去,等過了半個月,他又召見了一次,莊懷菁接了旨,太子這才不情不願地帶着她進宮見皇帝。皇帝約摸是真的喜歡孩子,雖是精神不振,卻也同她說了好些話,讓她注意些東西,大抵是以前從什麼地方聽過,所以說得也有條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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