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在那裡等着她,注視着她。洗手池離座位不遠,她提步一口氣走過去,坐下去之後卻不知如何開口。他看着她一步步走過來,腳步輕快,不由籲了一口氣,俊逸的臉上露出一個舒心的微笑,“我不急,你慢慢說。”一邊将飲料放到她身前。心慧思索着如何表達,卻讷讷地找不到用詞。終于她鄭重地點點頭:“這樣算不算回答?”清秀素淨的臉上慢慢地洇上一抹淡淡的笑,猶如春日中展開的紫玉蘭。蕭寒坐在對面凝視着她,黝黑晶亮的眸子裡閃動着一抹難以名狀的溫柔。這話他怎麼可能聽不懂?他右手拿起桌子上的紙巾,左手抓過她的右手擦去上面沾着的水珠,接着又幫她擦幹左手。然後,握住。那樣的小心翼翼,像是握着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一樣。(修改)從肯德基出來,同一個晚上,同樣的街道,同樣的景緻,此番再看時,卻有了不一樣的心情。第一次覺得,城市的夜景如此美麗。這家肯德基所在的地區是這一帶最繁華的地段,雖然暮色漸濃,然而白天的熱鬧與喧嚣仍未褪盡。街道上依舊熙來攘往的,各色各樣的衣服組成了一幅别出心裁的水彩畫,路旁的店鋪上流光溢彩的燈飾給街頭增添了幾分活力,暈黃的街燈在夜色中顯得迷離而醉人。風随着夜色踏着舞步款款而來,輕撫過每一個路人,而後盈盈地蕩了開去。兩人沿着街道慢慢地走回學校,一邊聊着漫無邊際的話題——聊什麼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身邊有一個人在聆聽。經過商場的時候,心慧突然笑了,咬着下唇瞄了他一眼。“笑什麼?”直覺告訴蕭寒她的笑跟自己有關。她頓住腳步,清清喉嚨:“我想起上學期元旦放假回來那天在那家商場買了東西,回去的路上你走在我後面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是歹徒想搶劫。”語畢抿唇一笑,一雙清澈如水的眼睛在暮色中流動着異樣的光彩。他搖了搖頭,輕輕牽起嘴角:“你想象力怎麼這麼豐富?”語氣卻柔和而輕快。“我哪有?當時天都黑下來了,那條路又有點偏僻,聽到後面有腳步聲自然會想入非非。”她連忙為自己辯解。夜色迷人,他沒有興緻欣賞,凝視着她清淺的笑容,隻覺得那就是世界上最迷人的景緻。站在女生宿舍樓下面,蕭寒擡頭望了六樓一眼,整層樓隻有兩個房間的窗戶透出微弱的燈光,雙眉不由一斂。他收回目光,問道:“你們宿舍今晚隻有你一個人留宿嗎?”“對啊,我幾次留宿都是一個人。”“隻有你一個人,你怕不怕?”他神情極認真。心慧的聲音微微提高:“怎麼可能?我經常一個人在宿舍呆的。”她不是膽小的人,留宿也不是一兩次的事了。他思忖片刻,依舊溫聲交代:“我今晚有點事要回家,你自己一個人小心點,如果有什麼事就打電話給我,知道嗎?”“嗯。”她乖巧地點點頭。這麼聽他向自己交代事情感覺十分奇妙。第一次真切意識到兩人的關系是不一樣了。甜蜜像是含在口中的巧克力融化開來,濃郁的甜香一直擴散到心房。兩人均是利索的性格,道别過後心慧便走向樓梯,蕭寒等她的背影消失在樓梯拐角處才走回宿舍收拾東西回家。放假回來上課後,高三的老師們便開始評講模拟考的卷子。早上的英語課結束,尹心慧在筆記本上寫下最後一個句子,翻到扉頁上,視線在上面的那串手機号碼上掃過,然後一頓,停在末尾幾個數字上——6745,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這4個數字有點熟悉,隐隐在她的記憶裡跳動。6745。記憶像一串火苗越燒越旺,她随之想了起來——那是蕭寒在賈培霖手機裡幫她玩遊戲的分數。不由轉身,拿筆敲賈培霖的桌子:“賈培霖,打擾一下,麻煩給我看看你手機裡那款遊戲的最高分排行榜行不行?”賈培霖正十分悠閑地翻閱最新一期的籃球雜志,聽到她的話以為她想研究那款遊戲,調出界面給她看。她凝神看向第二行:6745yxh果然。他幫她玩的遊戲分數,就是她的手機尾号。“看完了,謝謝啊!”她收回心神,示意賈培霖可以收起手機了。賈培霖注意到她的表情似乎微帶震撼,說道:“是不是這些分數太高了?沒關系,你慢慢玩,總有一天能玩出一個高分來的。”心慧嗯了一聲,心不在焉地點點頭。雖然不是百分之百肯定,但是她有種感覺:這個分數并非巧合,而是他特意玩出來的。她知道那款遊戲。第一關的分值比較低,分數是1分1分地累加的,後面随着關數的遞增分值也随之變成5分,10分,15分,20分地累加。她更深深了解的是:玩出一個最高分并不難,最難的是遊戲過程中一直控制得分玩出一個精确的數字。今天化學老師評講完模拟考的試卷後給學生們發了一張練習卷,美其名曰鍛煉學生的做題速度——試卷有80道選擇題和30道填空題,題目之間幾乎沒有空隙,卷子上密密麻麻地全是字。晚自習,尹心慧坐在座位上全神貫注地做卷子。随着模拟考的過去,學生們也活躍了起來,今天的晚自習教室分外地熱鬧,不時響起幾句低語。張婕将試卷毫不客氣地往蕭寒的桌子上一放,“給我講講這道題。”蕭寒将體育雜志撂到一邊,看到試卷上的填空題眼中閃過一道晶亮如鑽石的光芒——那是上學期有個周末晚自習的時候尹心慧問他的那道填空題。張婕看他眼睛亮晶晶的分明帶着笑意,卻不明所以,隻能驚詫他今天心情怎麼如此好。這是一道關于無機化學的題,題目雖然出得有點偏,卻是蕭寒高一的時候就爛熟于胸的知識點,那天晚上他說要回宿舍翻一翻書才能告訴她答案,因為這樣問到了她的手機号碼,她卻懵然不知。蕭寒拿過張婕的筆,在草稿紙上仔細地分析:“這題嘛,這樣的……”解釋得很慢很詳細,見張婕勉強地點了一下頭,說道:“這題出偏了,要是覺得實在難懂就别管它了。”張婕一聽,放下心頭大石:“真的?那我就不管它了。”這道題真是有夠偏的,再做下去她要走火入魔了。晚自習結束後,蕭寒和賈培霖浸着夜色走回宿舍。“你說要是被班主任知道自己的兩個得意門生竟然談起戀愛的話她會不會跳樓或者撞牆?”賈培霖問走在身邊的好友。他也是中午才知道蕭寒跟尹心慧的事,整個下午和晚上他都在觀察,兩個人一如既往地學習和生活,倒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哪能讓她知道啊?”蕭寒微微蹙起濃眉。如果是在高一高二倒也罷了,放到高三這個敏感時期,老師知道這種事的第一反應普遍都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當事人找來進行一番說教。賈培霖也贊同,邵嘉媚也是因為怕被老師發現死活都不肯跟他一起吃午飯,隻答應偶爾跟他一起吃晚飯。他說道:“不過,你也真夠磨人的,折騰了這麼久才來了個實質性的進展……”蕭寒擡頭看了一眼燈火輝煌的女生宿舍樓,緩緩開口:“我和她的事隻能慢慢來。她很單純,思想很簡單,我太急的話會吓壞她的。”賈培霖笑得十分促狹:“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會憐香惜玉了?”蕭寒懶得理他,隻是翻轉着手中的黑色諾基亞手機。賈培霖突然想起什麼,臉色一正:“不過袁莉的事你一定要跟她說清楚,雖然她很單純也能為人着想,但是周圍那麼多人在她旁邊說話,她再理智也會被誤導的。”周圍的空氣一滞,蕭寒沒有回答,夜色下看不清他的表情。“是不是覺得很棘手?”賈培霖有點幸災樂禍。其實事情倒不複雜,而且他想起上學期期末四人一起吃飯時他就婉轉地解釋了聖誕節看電影的緣由。隻是他很少看到這樣子的蕭寒,就不失時機娛樂一下。沉默半晌,蕭寒似是想通了什麼,緩聲道:“這個你不用擔心,本來事情就很簡單,我自然有辦法。而且她是有主見的人,會自己判斷的。”上學期末那段期間,她明顯就躲過他一陣子,他也隻能靜靜地等待,經過那個雨夜她似是想通了什麼,起碼後來再也沒有躲他了。回到宿舍,幾個女生讨論起化學老師布置的變态卷子。“題目又多,字又小,看得我眼睛都快花了。”羅菊娟首先抱怨。“唉,咱們班那些化學高手幾乎一目十行,看一遍題目就直接勾答案。”王薇坐在教室後頭,而8班搞化學競賽的幾個男生大部分都坐在教室後面,分布在她的周圍,她的同桌淩舜就參加過化學競賽,下午的自習課她又領教了一遍他們幾個人的高速度。“賈培霖用了半個小時就把試卷做完了。”心慧想起下午的自習課,賈培霖将試卷一收就開始跟鄒繼銘聊nba的一場比賽,當時兩個人還就一個球星的問題問她的意見。放假回來後,8班的同學都知道班上有一個女籃神射手,鄒繼銘聽了賈培霖等人的描述還直呼要尹心慧下次上體育課時打球給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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