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卻不願利用他的感情,以天子腳下,清明之方,凡事總要講個公正道理反駁他,他萬般無奈,終于放她離開。
沒想到剛離開他的第二天,就進了這種地方。
腳下的幹草鋪有些潮濕發黴,裡面似乎還有蠕動的小蟲子,頭頂上方留了銅錢孔大小的一個小洞,那是唯一有光照進來的地方。
姜鸢就抱着腿坐在那束光線下,從晌午到半夜再到第二天早晨,期間沒吃沒喝,也沒動一下。
直到又有光打在姜鸢臉上,她才把埋在腿上的頭擡起來。
耳中聽到了腳步聲,急促的,卻沒人說話,不像是來送飯的,送飯那大哥是個聒噪性子,人還沒到就要先嚷嚷兩嗓子。
姜鸢朝外看去,看見了油燈的火苗,火苗由遠及近,漸漸到了牢房前,終于有人道:“衛大人,小心腳下。”
“嗯,開門吧。”是清潤如水出山澗的好聽男聲。
不用細辨,姜鸢已知道是誰。
衛荀跨步進了牢房,兩人相望一眼,無言勝有言,他彎下|身朝姜鸢伸出手,道:“我說過你需要我的,姜鸢,和我回去吧。”
姜鸢知道他在等她的選擇,是選擇繼續一個人橫沖直撞,還是接受他對她愛意的庇護和幫助,或許他已知道姜鸢的選擇,所以,他看上去氣定神閑,從容的伸着手等待着。
是的,好不容易來趟京都,好不容易有了水牛的一點消息,姜鸢不可能就這樣知難而退,無功而返。
過了許久,姜鸢緩緩伸出手,将手指貼在了他的手心上,道:“好。”。
衛荀終于展顔一笑,握住姜鸢的手,将她從地上拉起,他解下身上披風,替姜鸢穿系上,極低聲的說了句:“乖。”
兩人走後許久,獄卒才挖了挖耳朵,自語道:“我聽錯了吧?”
那是誰呀,那可是衛荀!
從前隻在翰林院做個侍講的時候,為人就溫潤清雅,端莊矜傲,從不随意與女子嬉戲說笑,後來又成了陛下身邊的能臣,幫陛下處理魏貴妃一黨,抄家沒府的事兒可沒少幹,身上積威漸重,氣勢與日俱增,被人取了個“玉面閻羅”的稱号,何時見過他對一個女人這樣過。
獄卒“哎”了一聲:“果真是個男人就難過美人關,不是這關就是下關呐。”
……
第二次來“醉花枝”,有衛荀相陪,一切都簡單多了,姜鸢見到了姑娘們口中的“花姐”。
是個年輕女子,看起來有二十五六歲的樣子,正是那天在街上,舉着鞭子抽向她的那個。
當時沒仔細看她的長相,此時面面相對,隻見她長的頗有點異朝風情,卻是十分妖豔動人,長眉和眼尾都微微上挑,瞳色很淺,似能倒映出璀璨星河,皮膚白皙,鼻梁挺直,薄薄的兩片唇,卻赤色如焰,仿佛能燒盡人殘存的理性,撩起無盡的欲念之火。
她眼睛緩緩掃過姜鸢和衛荀兩人,似笑非笑的:“衛大人,久仰。”
衛荀淡淡接口:“花姑娘,幸會。”
在來之前,衛荀已将這位“花姐”的底細大略查了一遍。
她本名花依依,自小被賣進這青樓裡,因為長的美豔,人又伶俐,很得以前媽媽的喜愛,傾注了不少心血在她身上,盼望她能一朝成名,多給自己賺錢。
事實證明,這媽媽的眼光果真不錯,花依依十五歲開|苞禮上,一支《霓裳舞》跳的豔驚四座,無數賓客為她沸騰雀躍,更有甚者,願豪擲千金,隻為奪得她的初|夜。
有了這名氣和熱度,沒幾日,她便被推上花魁的寶座。
一般男人上青樓,不過貪圖個新鮮感,姑娘要常換,不然會膩煩,而花依依對付男人卻很有一套,她的厲害之處就是能讓男人久而不膩,因此,她裙下之客無數,自當上花魁,一直倍受追捧,直到隐退之前,再沒從花魁位置上下去過,這在京都衆多青樓中還是從未有過的。
花依依那些年,賺的盆滿缽滿,後來,她厭倦了陪客,就動了自己當老闆的心思,把“醉花枝”從媽媽手裡買下。
更讓人驚奇的是,花依依在做生意,管理青樓方面也是一把好手,短短三四年,就讓“醉花枝”從京都衆多青樓裡面脫穎而出,近來更隐有趕超“倚紅樓”,成為京都第三大風月場所的趨勢。
總之,眼前的女人是個厲害角色,難對付。
花依依不緊不慢倒了兩杯茶,推到姜鸢和衛荀面前,道:“京都誰人不知,衛大人何等潔身自愛,從不踏足此等風月場,今兒個怎麼轉了性,竟到奴家這‘醉花枝’來,奴家可得喚兩個溫柔懂事的姑娘,好好伺候大人。”
說着,她就要招呼樓裡的姑娘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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