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呦,我怎麼發現你現在這麼關心我了。”鄭媽撇撇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說:“你不是在外面gān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了吧?”
鄭媽這無心的一句話,差點把鄭連山定在了樓梯上,他挺了挺僵硬的背部,有點煩躁又不屑地回了一句:“懶得理你。”
昨天陶華清和他聯系過,說她人在外地,所以鄭連山并不擔心待會會有可能在醫院裡遇上她。其實就算遇上了也沒有多大關系,裝不熟就行了,隻是鐘玲在身邊的話,會特别令到他覺得内疚罷了。
他早已下定決心要和陶華清斷了,隻不過現在陶華清的狀況是明顯的不願意配合他,甚至還在跟他鬧的時候暗示要去檢舉他。她在想什麼,鄭連山清楚地很。目前的情況不能硬來,慢慢地疏遠,他相信天長日久的自然就能斷得一gān二淨了。
等紅燈的時候,鄭連山把手機掏出來開了機,立即進來兩條短信,一條是系統提示:号碼某某某在早上六點五十分呼叫您一次,請收到短信後立即回複,一條是陶華清發來的短信:現在怎麼老是不開機?昨天一夜沒有睡,現在很累,很想你,能來接我嗎,見個面。我在……
鄭連山眉心一跳,下意識瞄了一眼副駕的鐘玲,也沒有看完,手指靈活一點便将短信删掉了。
“我想起來一個事兒。”鄭媽望着前面的路況,随意閑聊的模樣:“前段時間咱們兒子跟我說的。”
“哦?說了什麼?”
“說培文爸爸出軌的事:回家以後從來不開手機,周末手術是怎麼也做不完的,月底獎金永遠是拿不到的。到最後才知道,原來在外面連兒子都造出來了。兩口子就隻能離婚了。”
鄭媽說完這話,車内空氣立刻有了微妙的變化。盡管鄭連山竭力想保持輕松,但他控制不住地從心裡往外地要散發出一種不自然:他現在就是到了家就想要關機,洗澡的時候手機都要帶進浴室,再不敢像以前一樣随便亂丢。不管誰的短信來電全删個底朝天,不管誰的電話都不在鐘玲面前接,以便令她對自己接電話養成習慣,這樣即使陶華清真的打過來他走開接也不會顯得不自然。更不用說前段時間他周末必開會出差之類的種種行為。
鐘玲這是在敲打他嗎?鄭連山心頭一突,頭皮上一時竟要滲出汗來。他原本以為自己沒有明顯的漏dòng,現在想想隻要是對他起了疑心了,那他的很多行為其實都是經不起嚴密推敲的。
話題就此便打住了,鐘玲忽然指着街邊剛開的一家jī湯面店,笑不可抑:“還有叫這個名字的,哈哈,jī店!”
鄭連山繃着面皮看了鐘玲一眼,她大笑的時候,眼角不可避免地現出了一些皺紋,這皺紋忽然令他感到了一絲心酸。
車子剛拐進醫院大門的時候,鄭連山的手機又響了,因為開着車,他沒有接。
“靠邊停一下,先接電話吧。說不定有什麼重要的事呢?”鐘玲捧着保溫瓶平靜地看着他說。
于是鄭連山十分聽話地把手機掏出來看了一眼,垂了垂眼簾,又把手機原封不動地裝回了口袋:“局裡的事,待會再回,我先把你送過去吧。”
車子在住院部大樓前剛停穩,鄭連山正要歪過身子給鐘玲解安全帶,這時從一樓門廳裡快步走上來一個身材高挑長發披肩的摩登女子,手裡還正舉着個手機。她走到車窗邊儀态萬千地站住了,抿起嘴角,曲起手指有節奏地敲在駕駛室那邊的玻璃窗上,即使隔着一層玻璃和遮陽紙,鐘玲也能看見她笑得很開心,聽到她說的那句調笑:“你就這麼怕她?在外面也不敢接我電話啊?”
鄭連山保持着僵硬的微側的姿勢跟鐘玲對望了。在二十年前,在眼前的女子還是青chūn妙齡的時候,若她肯這樣專注地看自己一眼,就可以令自己興奮地大半夜都睡不着,腦袋裡面翻江倒海地全是她。二十年後的現在,無論與她再如何對視,心境也不會再有那種情難自抑的波瀾。有的是什麼?是甯靜的溫和的親情和不可割舍。
這世上最美妙的那一種激情和欲望他業已與此刻與之對望的女子經曆過,對于陶華清能帶給他的所謂愛情,他心底裡一點兒也不稀罕,隻要有一點點威脅到了他的不可割舍,那他就會毫不猶豫地舍棄。
然而現在事情已經向着他無法控制的方向發展了。在鐘玲将他一巴掌扇開,将手上的保溫桶扔到他身上的時候,鄭連山忽然就木然了,他在皮膚接觸到滾燙的湯水的刺痛中想到了一句話: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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