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敏溪義憤填膺,對于母親的欺瞞顯然耿耿于懷,母女倆說不到一處去,難免生了隔閡,鬧得不可開交。
趙如裳理解周夫人的心情,同樣不願意周敏溪的婚事草草定下,萬一所托非人,将來一輩子都會後悔。
趙如裳隻得安慰炮仗似的周敏溪:“你冷靜一點,有話好好說,别惹舅母生氣,鬧得這麼不愉快,對你沒有好處。”
周敏溪梗着脖子,忿忿道:“我不會同意的,我娘再逼我,大不了我剃度出家,斷了這塵世所有的念頭,也不叫她如願。”
她說罷,又轉頭看着趙如裳:“宜嘉姐姐,你能不能帶我出門?”
“出門?”趙如裳蹙眉:“你想去去哪兒?離家出走?”
“當然不是!”周敏溪抹抹眼角,毅然決然道:“我去找厲王,他若答應和我私奔,我就放棄一切和他走,天涯海角,總有能容納我們的地方!”
趙如裳大驚失色:“你瘋啦,敏溪,且不說我七哥願不願意,你知道你這麼做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嗎?你叫你爹娘怎麼做人?”
這個世道本就對女人不公,私奔這種事無疑是一把利劍,狠狠地戳着脊梁骨,不止周敏溪名譽盡毀,連周家人也會淪為笑柄。
趙如裳知道周敏溪怒不可遏,被氣着了才會口不擇言說這些。
周敏溪生在金銀窩,衆星拱月長大的高門千金,有一身高傲矜貴,十幾年順風順水,沒遇到過什麼波折,唯有男女感情有些意氣用事。
但婚姻大事并非兒戲,她争取自己的幸福沒錯,可若因此搭上自己的一生,實在太不值得。
周敏溪擡眸看着趙如裳沉沉的目光,忽然洩了氣,滿身戾氣盡消,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頹然和悲哀。
“我都知道的……”周敏溪忽然紅了眼眶,抓着趙如裳的手:“我就是想不通,為什麼我自己的婚事要由父母來做主?那安義伯世子我從未見過,長什麼樣子,是什麼德行,我壓根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逼我呢……”
趙如裳伸出手臂抱着她,柔聲道:“這事還沒定下來,尚且有回旋的餘地,你好好和舅母說,她或許能改變主意呢?”
周敏溪一身傲氣忽然折腰,伏在趙如裳肩頭哭的很是難過:“我話說得沖動,可從未想過要連累他……我不應該拖他下水的……”
“敏溪……”趙如裳歎息,實在不知該怎麼是好,自己的問題尚且能自己解決,發生在别人身上,她才覺得自己無能為力,幾句勸慰或許在周敏溪看來并不值得一提,甚至也起不了什麼作用。
她也并非不能阻止,父皇母後對自己有求必應,倘若說上幾句好話,他們總能站在自己這一邊。
可然後呢?
人生是周敏溪自己的,她所走的每一條道路,都應該是經過深思熟慮決定的。
這次也不能例外。
“緣分之事說不準的,敏溪你先看看安義伯世子,或許一眼就看上了呢?”
周敏溪眼睛紅得像兔子,聞言隻是愁眉苦臉的搖頭:“不喜歡,不想見!”
周敏溪态度還是強硬得很,不願跟周夫人妥協,趙如裳聽着母女倆說了半晌還鬧得不歡而散,什麼忙沒幫上,最後自己的心情倒沉悶起來。
回宮時皇後問起,趙如裳如實說了,皇後隻道周家家事,他們也不能過多插手,暫且先靜觀其變了。
邁入三月裡,皇帝的身體因着沉疴舊疾,依舊不見好轉,過年養了一場倒恢複了些,可因邊關的瘟疫急火攻心,時好時壞,再恢複不到從前的狀态。
自打開年,文武百官們就能到感受到皇帝逐漸外放的權利,平日隻上朝聽政的幾位王爺,手中處理了更多的朝政要事,非皇帝親自處理的大事,通通交給了皇子們。
朝中有什麼風向,大臣們總是眼尖的看了出來,隐隐能夠猜測皇帝的心思。
例如此次瘟疫,令人焦頭爛額,數不清的事等着處理,皇帝心有餘而立不足,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通通交給了辰王處理。
其實瘟疫可大可小,稍有錯漏也會影響無辜的老百姓,說白了也是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然而這事落在皇子身上,總有不同尋常的意味。眼下成年的皇子五人,這些年陸陸續續封王,除了腿腳殘缺的厲王,幾位王爺都領了官職,行走在朝堂之上,辦成過不少事,也得到了皇帝的嘉獎。
若是從前,皇帝春秋鼎盛之期安排皇子做事,大臣們也不覺得有何意外,但現在内憂外患,皇帝身體大不如前,中宮沒有嫡子,儲君之位懸空,皇帝稍微有一點偏心之處,都會讓人心生猜測。
尤其這一回并非空穴來風,有些朝臣們在想,或許這個時候皇帝已經寫好了立儲诏書,說不定就放在某個角落裡,隻等着一個合适的契機公布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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