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鈴,鈴……”
随着一串急促的響鈴聲響起,劉豔回頭,看到有人騎着一輛自行車進村,是一個小年輕,大約二十出頭,穿着時下最流行的藍色工人裝,車後座搭有一個綠色的大包裹,包裹上印有郵政兩個白色大字,頭上戴着藍色解放帽,帽子中間有一顆紅心。
車駛過來前,劉豔和兩個哥哥忙地退到路旁邊讓開路。
自行車嗖地一下駛了過去,揚起了一層灰塵,去的是生産隊辦公點的方向,在這個鄉下沒有機械動力隻有腳力的年代,一輛自行車,很拉風,太拉風了。
“大哥,你看那是生産隊辦公點,旁邊就是倉庫。”劉華指了指幾間刷了白牆的房子,很快,郵政小哥就在那前面停下了車。
劉軍嗯了一聲,表示記住了。
劉豔見她二哥,死死盯着那輛自行車,似乎有點不太高興,情緒低落,“二哥你咋了?”
誰知,二哥如同大人一般,長長地歎了口氣,“郵遞員來了,奶要高興了,但媽要不高興了。”
啥……不懂,表示不懂。
無論劉豔,還是劉軍,都一臉懵逼。
第7章她媽發傻了
天色漸晚,暮色四合。
上工的人陸陸續續結束了一天的田間勞作,到小河邊草草沖洗掉腿上腳上的泥巴,把勞作的工具還到生産隊的倉庫,匆匆趕回了家,在外撒野的小孩,也在大人的叫喚聲中開始往家裡跑。
家家戶戶的院子,安靜了一個下午,随着大人小孩的回來,一下子變得喧鬧起來,小孩子的追打聲,大人的喝斥聲,還有竈間鍋碗瓢盤的碰撞聲,此起彼伏,彙成了晚飯前的交響樂。
青煙升起,零星隻有幾家燈火,大部分人家為了節省煤油,多是摸黑煮飯吃飯。
最近,生産隊的稻田除草任務很重,大家彎了一天的腰都累了,所以,晚上沒有開批*鬥*會,也沒有其他的宣傳活動,吃了飯,洗了澡,在院子裡納涼的,手上卻沒有歇活,編個草鞋,或編個鬥笠籃子,到了半夜,沒那麼燥熱了,才回屋子裡去睡覺。
老劉家的正房,老兩口住的最東側的屋子裡,剛進屋準備歇息的劉老頭,看到早就回屋的自家婆子還沒有睡,見到他進來,突然喊了一聲,“老頭子。”
劉老頭嗯了一聲,把手裡已經完全熄滅的煙槍放到了床尾的櫃子上。
“今天是哪一天了?”
“二十号。”
“我沒記錯日期呀,”胡老太小聲地嘀咕了一聲,“郵遞員今天應該來村裡了,隊長怎麼沒通知我去拿老四的彙款單?”因為郵遞員來村裡送信的時候,大家都在上工,所以沒送到各家,而是直接送到生産隊,再由隊長,通過大喇叭,通知大家去拿。
老四寄的彙款單,每個月都很準時,二十号寄到家裡來。
“不會是老四媳婦偷偷去拿了吧。”胡老太越想越覺得有可能,那喪門星什麼事都幹得出來,突然驚起,要出門去西廂找陳氏,讓劉老頭給喊住了,“不會的,老四是寄給你的,寫的是你的名字,她去拿,隊長也不會給她,再說了,彙款單上一直寫的都是你的名字,她拿了也取不了錢,估計是隊長太忙,沒來得及通知,你明天去生産隊問問。”
“對,對,對。”胡老太聽了這番話,安下了心,重新坐回床邊,“我明天一早就去問問。”
老四打小就孝順,什麼都聽她的,不像老三,就是個白眼狼,給他媳婦都能找到個臨時工,讓他給老五找份工作,他就推三阻四的,可憐她家老五,好好一個大學生的苗子,碰到學校亂了起來,連高中都沒法念完,眼下,還得和他們這些泥腿子一起下地幹苦力活,越想心裡越不是滋味,她家老五怎麼能幹這樣的活?
“老婆子,這回取了錢,你拿一半給老四媳婦。”
“憑什麼呀?”胡老太聽了劉老頭的話,直接不幹,“我兒子寄給我的,就是我的,給那個喪門星饞嘴婆,就她那樣,給多少,都不會嫌多,也不會記着我們的好,我不拿這錢去打水漂。”
“這不是分了家……”
“分家怎麼了,分家也是我兒子。”胡老太直接打斷劉老頭的話,又叮囑道:“我告訴你,分家的事,先不許告訴老四,反正他在部隊裡常常一兩年都不回來,等他回來了,到時候,我再和他說。”
老四從小就木讷,卻也是最聽話的。
不然的話,也不會陳氏鬧了七八年,彙款單上依舊隻寫她的名字。
這一點,胡老太很有信心,所以根本沒多少顧忌,“你想想,一兩年,我們能多存上多少錢,老大媳婦腦子有問題,自己都要人看着,又收拾不了家裡的活計,這以後,兵子娶媳婦都困難,我們得給他多存點彩禮的錢和票,還有老五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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