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中意我的車?”依雷的聲音傳進來,即使平日覺得輕浮,如今在我耳朵裡就是天籁。可以的話,我願意痛哭流涕來感謝他的及時出現。
“沒什麼。”鳴池停下來,離車很近。“還以為你車裡有人。”他和依雷沒什麼交情。一個是天之驕子,咬金湯匙,終生無憂,一個是出生棄兒,寄人籬下,勞碌人生。
“哦,我回去拿外套,讓朋友在車上等。她大概喝醉了。”依雷開車門,坐進車,發動車子,一氣呵成。“怎麼沒陪着小壽星?她病了,你還往外跑?”放下車窗,跑車轟隆隆作響,卻不影響他的閑情——閑聊的心情。
我側卧在後座,動彈不得。剛才感激得五體投地,現在罵他都來不及。還不走?狂流汗!
“我有事。”鳴池不多解釋。
“你有事還是她有事?”依雷笑得幸災樂禍。
“我趕時間。”鳴池走向自己的車子。
“欸,我和蘇珊分手了。”依雷大聲叫。
鳴池回過頭,聲音森冷:“那又如何?”
“她說她愛你,想回你身邊。”依雷聳聳肩,無所謂的模樣。
我聽出點兒趣味來了。這兩人都在斯坦福大學,原來不僅校友還是情敵。耳朵豎豎直,把聲音接收調到最佳。鳴池沒說話。
“我說,你心裡有人,和她不過一場遊戲。她好狠,給我一巴掌,說我是騙子,還說你正人君子。我很佩服你,知道嗎?明明你的女人不比我少,我就是花心浪子,你卻背着聖名道貌岸然。”依雷吊兒郎當地說,“真看不慣你。”
“彼此彼此。”鳴池幾乎甩上車門,風一般卷走了。
依雷卻熄了火,點燃一支煙。煙頭忽明忽滅,在黑暗中缭繞青煙。我坐起身,從後座爬到前座,也不管姿勢有多醜,伸手奪走他手中的煙,輕輕彈出窗外。幾絲未燼的煙草在空氣中發亮,瞬間不見。他終于轉過頭來看我,我也盯着他看。他五官棱角分明,超短直立的棕發,身材魁梧高大,常年運動下的古銅膚色和束縛在中規中矩襯衫下的結實肌肉,英俊七分,性感十分。
我啧啧出聲,雙手猖獗地在他定型的頭發上作惡。“帥哥,你想害死我哦?車不開,還有工夫聊天。”
他不開口還好,一說話将我氣到飽:“我終于見識化妝的厲害,簡直化腐朽為神奇。好在肥短四肢依然保持原狀,不然真以為你被人掉包……嗷——”我一掌過去,打掉他滿嘴胡言亂語,痛得他狼嚎。
“開車!”我大吼一聲。
“你到底要去哪裡?”他也吼回來。
“機場。”我調節座椅,舒舒服服地躺下來。
“天真,一大票人早守在那兒了。”他無所事事,不代表腦子笨。
“誰說我要去近的?”我有自己的盤算。“你隻需送我去火車站。”
“你會去哪個機場?”他問。
“秘密。”我不能信他,他有賣友求榮的紀錄。
“随便你。”他語氣哀怨。“不信我,為什麼要我當司機?”
“那是因為你有把柄在我手上,好不好?”我冷笑,“别說得好像真心幫忙似的。依雷,你我都清楚,如果被人發現是你偷渡我,不用嚴刑拷打,你就全交待了。”
“不用講得那麼白,人總要對自己好一點。”他的字典裡沒有忠信,做事隻憑喜好心情。
我閉上眼,小小依雷在腦海中湧現。“真懷念你十歲那年的模樣。”那時候多好,他腼腆怕生,還有些胖乎乎,明明比我大兩歲,長得比我還矮,超級愛粘我。
我輕語:“我,鳳孤鴻,今日蒼天在上,梨樹仙人為鑒,與依雷喬納結為異性兄妹,從此富貴同享,患難與共,不能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依然記得,當時正看三國,意氣風發。
依雷死握着方向盤,手大而強健,沒有富家公子養尊處優的痕迹。他從沒忘記,在後花園的老梨樹下,他和身邊女孩仿效古人,跪皇天厚土,以梨樹為鑒,結拜兄妹。“我,依雷喬納,今日厚土在下,梨樹仙人為鑒,與鳳孤鴻結為異姓兄妹,從此共享榮華,同擔苦痛,不能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三國的橋段,好男兒都會熱血沸騰。至今他還記得她裙子的顔色,粉嫩桃花紅,在大風中,笑容清如碧水漣漪。
他是父親在外的私生子,當年母親過世,父親将他放在鳳家寄放三年,給年齡相近的鴻做伴。那是最快樂的時光吧。在面對陰毒的大媽,小雞肚腸的大哥和居心叵測的大姐和姐夫多年後,他怎可能保有十歲的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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