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一切做起來又談何容易,兩年多的辛苦并沒有讓他攢起太多的積蓄,而服裝學院一年的學費卻足以讓他望而止步。
我不會放棄的。周小齊對自己說。雖然不知道還需要多久才能看到希望,但是隻要我不放棄就一定能看到。
是了,一定就是這樣的!
第五章不公平的協議
這二天陳豫真的很忙。
倪洋說的那單CASE,是給一對新人拍“婚紗照”。拍攝前,陳豫先熟悉了一下這裡的攝影棚和器材,然後是和顧客進行拍攝前的溝通,共同選定幾套方案。接下來的拍攝則比較順利,饒是這樣,等到忙完,天已完全黑了。
看着還在電腦前忙碌的陳豫,不知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倪洋笑着吹了聲口哨:還真是個拼命的人啊!
看着燈下陳豫有些蕭索的身影,在一個較暗的角落,倪洋彈出一跟煙叼在嘴上,整個人無聊地窩在椅子裡。當陳豫做好後,站起來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那一點紅光,和一雙發亮的眼睛,昏暗的光影中倪洋象極了某種貓科動物——庸懶的神情卻同時又有着讓人無法放松的犀利的眼神。
倪洋看着陳豫怔怔地站在那裡,嘴角不太察覺的動了一下,從椅中站了起來,“忙好了?!”
“好了。”陳豫趕緊收拾了下東西,看時間已近十點,心中暗叫一聲“糟糕”,又要露宿街頭了。
陳豫走出去時,倪洋已等在門口。
“還沒吃飯吧?想去哪?”倪洋打開車門,對陳豫做了個請的姿勢。
“謝謝,不用了。”不知道為什麼陳豫并不想和這個倪洋有過多的交往,或許從一開始他就不太喜歡這樣的人吧!
“怎麼?這麼讨厭我,連和我吃一頓飯都不願意?”倪洋的聲音低下來,滿是很委屈的說。
“怎麼會?”這倪洋還真讓人出乎意料,這樣的話也能說出來。
“不會,那就上車吧!”倪洋的聲音歡快地響起,陳豫幾乎是被脅迫着,上了車。
第二天早晨。陳豫醒來,覺得頭悶悶的,沉沉的,隐隐的有些痛,還有就是,胃裡空落落的很難受。敲了敲象糨糊似的腦袋,感覺似乎清醒了點,掀開被子,陳豫發現這是一個陌生的房間。他想起來了,昨晚和倪洋去吃飯,還喝了點酒,然後他就不記得了。陳豫有些吃驚地想,難道這是在倪洋的家裡?
猶疑着打開房門,陳豫看到的是一個寬大的客廳,華麗的吊燈,猩紅的沙發,在整個白色系中并不覺得突兀,反而有種沖擊感,很大膽的搭配。這必然就是他的家了,和他整個人的感覺很一緻,可是那個人呢?
那個人,其實并沒有走遠,他隻是去了一家粥店,給陳豫買早餐去了。
倪洋覺得很郁悶,這陳豫也太離譜了吧,隻不過一杯酒,就讓他倒下去了,結果連晚飯都沒吃。想着他今早起來應該很難受,所以索性就做做好人,給他買點粥回來了,也不知道他喜歡什麼,就挑了幾個自己喜歡的每樣買了一份。
一向都是别人讨好他的份,想他倪洋幾時對人這麼好過,這陳豫還真不是一般的好運。隻不過陳豫這根木頭,要想在他臉上看到什麼感天動地的表情,那是相當的難,所以當倪洋自覺自己做了驚天動地般的的大事的時候,換來陳豫的也不過是一個“謝謝,麻煩你了。”和一個勉強可算得上笑容的微笑。
倪洋氣結。但也忍不住寬慰自己:好歹也換來了佳人一笑。
吃罷早飯,兩個人一起去了影樓。
陳豫百無聊耐,坐在大堂的沙發上翻看着雜志。倪洋則在會議室和一幹人等就陳豫的問題在作出讨論。半個小時後,結果出來,陳豫進去簽協議。
雖然早已對自己做了心理建設,陳豫看到協議書上的條款,還是忍不住熱血上湧,不說别的,單就這一條——“若離開本影樓,三年内不得從事本行業”,就讓人很不能接收。放在以前,他一定會拂袖離去,可是……
他咬牙——忍,我忍了。這就是所謂的窮途末路吧!
倪洋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他知道他會簽的,他知道他現在的情況容不得他不接受,既然他必須接受,那麼條件當然要苛刻點。倪洋那狐狸似的笑容又露了出來,伸出手說:“陳豫,歡迎你的加盟,從今以後‘七分色彩’将會如虎添翼,更上層樓。”
陳豫沉默着不置一詞,無視那隻伸出來的手,轉身離開會議事。
看來這小子是憋了一肚子火了,倪洋無所謂地放下手,舔了一下唇,感歎道:“還是太年輕啊!”
第六章陳老師?!
陳豫心裡真的很難受,象被一塊石頭堵上了。這幾天他的感受真的無法用言語描述出來,不過短短幾日,卻漫長的如同幾個世紀,再想着“鏡花水月”已仿佛是很多年以前的事。茫然的走在路上,他的腳步竟有些蹒跚,他覺得自己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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