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冽靜靜望着她避開的目光,笑容凝固在臉上:“你想問什麼?”
“你打算如何處置蕭太後?”
尚如卿清楚她見過蕭太後的事瞞不了季淮冽,所以她問得直白。季淮冽怔了怔,忽然問她:“她是此前害你落水的原兇,你要放過她嗎?”
“此事你也知曉了?”她還真是沒有任何事能瞞得過季淮冽。該說他偏執到魔怔了還是說他城府深沉得可怕呢?
“與你性命攸關的事我自然留心。我知曉你曾去過尚服局,那之後尚服就死了。我覺得此間蹊跷,便讓蒼河調查。之後才知道是她所為。可我那時沒辦法對付她,隻能暫時忍耐。讓你和我一起去揚州也有這個原因,怕她再對你不利。”
“……”他對的用心讓她不知如何是好。許久許久她攥緊手心,垂下雙眸,輕飄飄道:“你對我如此用心,就沒想過我會棄如敝屣,根本毫不在意麼?”
“又何妨?”季淮冽近到尚如卿面前,欺近尚如卿猛地捉住她的手,低頭在她耳邊輕聲道:“你如今就在我身邊,最終還是我的人,足矣。”
尚如卿瞪大眼睛直視着季淮冽那副勢在必得的模樣,全身漸感冰冷。好像自己往後的命運已經被他緊緊扼住,逃脫不得,将永世被他囚禁在這深宮高牆之中。
夜潛
在那淩亂的記憶裡好像每個人都在提醒她,季淮冽不是個簡單的人。可她有時會想,除了他之外誰又真的很簡單?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罷了。
孤燈照長夜,膏盡燈影滅。
偌大的宮殿萬籁俱寂,隻有寒風拂過軒窗碰撞時發出的沙沙聲。尚如卿睡得并不踏實。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卧榻,連熏香都是陌生的味道。她似乎做了夢又似乎在回憶中遊走,眉頭微微蹙起,額邊冷汗涔涔。
忽而一聲奇怪的貓叫自遠而近,驚得暖爐裡的火苗都像活了般不自覺躍動起來。尚如卿在此時猛地睜開眼睛,下意識伸手撫過塌邊的空處,卻撲了個空。
行軍打仗要随時保持警覺,所以在邊關的時候尚如卿睡覺都會将短刀放在枕邊以防萬一。大概是成了習慣,這一撲空她感到些許不安。這樣的深夜裡,安靜得過頭反而有種詭異的氛圍。尚如卿直覺不對,于是起身快步流星地走到梳妝台前拿起一支長钗,想去外面探查一番。
卧塌内垂着重重輕紗幔帳,似乎生怕别人瞧清她的真容似的。她小心翼翼避開幔帳,手緊緊握住長钗往外走。
昏暗的冷光下四周寂靜得隻聽得見她的呼吸聲。她光着腳踩在冰瓷的地面,寒意自腳底直竄上頭頂。心裡既有忐忑又有不安——忐忑的是自己身處皇宮之中,會有什麼人膽敢闖進來?不安的是萬一有人闖進來她是否能将其擊殺?
然而縱然再警覺,人也難以在黑暗中摸索清楚。尚如卿尋思着要不要先點亮燭火再探個究竟。就在此時,突然一道朦胧人影不知從哪裡竄入層層帽帳之中。尚如卿心裡一驚,馬上揮起長钗朝那道人影停留的方向揮去。
那道微弱人影晃動,像是躲開了尚如卿突如其來的發難。尚如卿下一擊已經蓄勢待發,人影卻細聲輕喚道:“小卿,是我。”
聽得那道聲音十分熟悉,尚如卿一愣,片刻才反應過來那人竟是風令雪:“二姐夫?”
“噓!”借着昏暗冷光,風令雪朝尚如卿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聲如蚊嗡的輕輕道:“小芝見你未曾歸府,讓我來探探情況。”
尚如卿看不清風令雪的臉,不知他溜進來時是個什麼情況。聽得他的話便一邊點燈一邊道:“季玄雅将我困在了宮裡,我恐怕暫時回不去了。”
風令雪正思忖時,尚如卿已經把燈點亮,一室通透清晰起來。與她隔着好一段距離的風令雪着一身夜行衣,立在重重幔帳之中,垂首想着什麼。
尚如卿不時望向外頭,生怕有人因她點燈而進來詢問。幸而正值深夜,當值的宮娥也半睡半醒,迷迷糊糊,并沒有察覺她這兒有異樣。
風令雪問她:“怎麼回事?”
尚如卿猶豫再三還是将事由說出來。風令雪越聽面色越凝重:“你真要妥協麼?”
“如若不聽他的話,不知道他會如何對付将軍府。二姐夫,”尚如卿對風令雪笑得苦澀:“臨走前我說得笃定,可最後卻把自己搭進去了,你不能告訴二姐啊。”
“她遲早都會知道,哪能瞞得住?……你打算怎麼辦?要不要現在跟我一起逃出去?”風令雪提議說:“将軍府的事你不用擔心,他不敢真的動手。”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他如何執于自己尚如卿已經深有體會,她不該為一己之欲而亂來牽連到将軍府。尚如卿安慰道:“他對我很好,我在這裡也沒什麼。隻是宮裡守衛森嚴,二姐夫你不必再冒險潛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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