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漠的截口:“叫我禦軒。”
尚如卿嗆了一下,不得不改口道:“禦軒,你會讓熙桐哥哥調查,代表你也在懷疑霁王的死因。可你為何不讓大理寺插手?”
“以我對四皇兄的了解,他既沒有謀反的膽量,也沒有自戕的勇氣。然則誰都看不透人心。誰又能知道皮囊之下藏着何物?”季淮思似笑非笑道。
尚如卿聽得似懂非懂:“我不明白。”
“你不必明白,置身事外才是最好的。”
尚如卿早就下定決心,不會因為他這樣的話而退縮:“不行。禦軒,是我想為你做些什麼。在沒有查清真相之前我都不會收手。”
車輿内安靜得能聽清彼此的呼吸聲。九子玲與車辇外的聲音交融在一起,明明很清晰又仿佛很模糊。季淮思有些愕然,聲音透着不可思議:“你,想為我做些什麼?”
尚如卿鄭重颔首:“是。”
季淮思看向尚如卿的目光變幻莫測:“為何?在憐憫我還是施舍?”
尚如卿聽到這樣的反問,像受到了極大的污辱。她霍然起身,卻忘記自己身處車辇之内,立馬撞到華蓋頂上,發出‘嘭’地一聲響。
她吃疼得捂住腦袋蹲了下來。季淮思見狀禁不住莞爾,道:“我隻是開個玩笑。我知曉你是覺得愧對于我才想做些什麼。”
季淮思居然也會開玩笑?她該說他與季淮冽果真是兩兄弟麼?
唉,他都知道了,她還有什麼好隐瞞?再想想之前,好幾次他都出現得很及時。莫非不是因為謝熙桐,而是他暗中派人跟蹤她?
尚如卿又很快打消這荒唐的想法。季淮思貴為一國之君,哪可能閑得發慌,天天派人盯着她?
“我也隻能做這樣的事情而已。”
季淮思忽然深深的歎了口氣:“你不必覺得愧對我,你我不過都是做出自己的抉擇罷了。”他複又垂首看奏折,修長的手不時握着狼毫在奏章上批閱。
看起來很忙的樣子。都已經這麼忙了還親自出宮,尚如卿心中感慨,不禁問:“你是特意為了我才會出宮麼?”
“自然不是。”季淮思的聲音忽而低沉下來:“如卿,我就要立後了。”
“……嗯,我知道。”想到那晚他對自己說的話,尚如卿的心也猛地沉了沉:“聽說是戶部尚書的獨女,很受太後喜愛。”
他苦笑,神色黯淡漠然:“原來你聽說了。”
氛圍又變得微妙壓抑,一如那天夜晚。
“你相信玟王殿下剛才的話麼?”尚如卿慌慌張張轉換了話題,擔心再談下去他們之間的氛圍會更加陰沉微妙。
“為何不信?”
如此反問倒讓她愣了好一會兒。罷了,季淮思都說他相信季淮宇,她還糾着季淮宇不放就顯得奇怪。
“可若霁王并非自戕,謀反的定另有其人。不快些查清楚,我很擔心你的安危。”
“擔心我?”季淮思又頓住手,看向尚如卿的目光多了幾分柔情:“我很高興你為我着想。不過……我自有分寸,你不必為此涉險。對了,這些是宮裡禦廚房做的糕點,嘗嘗看。”
小案上那些糕點顔色各異,有金鈴炙,玉露團,透花糍,紫龍糕和海棠酥等。尚如卿早起便來尋季淮宇,隻吃了幾個煎餅。又拎着微胖的狸奴和季淮宇鬥智鬥争勇,肚子早已經又餓了。
想到這兒她才記起車裡還有隻狸奴,忙低頭去找。卻發現那隻小東西被安置在他座椅旁,正專心緻志的撕咬着一盤小魚幹。它尖尖的牙齒毫不留情的撕咬,嘴邊毛發吃得都打了結,髒成團的模樣——難怪這麼安靜,原來是有好吃的。
還跟紅玄一個樣,都是貪吃鬼。
尚如卿看得更餓了。也不客氣,伸手去捉糕點吃。吃了兩塊,發現季淮思不知何時已經不看奏折,而在看她了。她的臉陡然一紅,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一再伸到盤子裡的手。
季淮思笑:“不必顧慮我,想吃什麼隻管吃便好。”
尚如卿才又伸手去拿:“你對我這麼好,我會更加愧疚的。”話雖這麼說,她臉上卻看不出半分愧疚,反倒是津津有味的滿足表情。
季淮思神色變幻,良久才幽幽出口:“如卿,還有件事我必須要告訴你。”
“何事?”尚如卿眨着眼睛疑惑的看向他。
“今晨來報,尚将軍在邊關戰退十裡。”
“你意思是大哥他輸了?”戰退十裡?她自小就沒聽說尚重遠打仗被擊退過十裡地那麼遠的事,這絕不可能!
“并非輸了。隻是增援的人馬還未到,戰況十分吃緊,怕是難免死戰。此事遲早會傳到尚老将軍耳中,你多留意些,我擔心他會擅自行動。”
“……若大哥不敵,我會去幫他,不會讓父親出馬。”尚如卿沉默了許久,才咬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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