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懷澤比之前更為頻繁地上川箕山上采藥,身旁自然跟着邬嶽。而有了邬嶽,他進川箕山也不再局限于最外緣的幾座山脈,想去到多深的山中便可去到多深處,因此也得了不少先前難尋的珍稀草藥。
除了他自己采摘,那些小妖精們也是極其熱情,競相為他采來不少草藥,當然,其中也夾雜了許多沒用的雜草,甚至是有毒的花草,孟懷澤對此照單全收,一律感謝,之後再自己慢慢地從其中挑揀,但不知是因為想在邬嶽面前多表現,還是得了他的誇獎越發被鼓舞,小妖精們采摘草藥變本加厲,孟懷澤肩上的擔子也越發重。
邬嶽嘲笑他自作自受,孟懷澤無法,覺得也不能繼續這樣下去,于是竟想出教小妖精們認草藥的法子,成日裡蹲在山間空地上給圍着的一群小妖精介紹草藥,什麼樣的能治什麼病,什麼樣的絕對不可以碰,什麼樣的需要留着讓它們繼續生長。
這群小妖精山裡生山裡長,自小便缺少管教和約束,一開始覺得新奇,都乖乖地圍着孟懷澤坐着,支着耳朵認真地聽他講解,聽着聽着大多便都失了興趣,坐不住地亂動起來,孟懷澤在前面溫聲細語盡心盡力地講,後面一衆小妖精梳毛發逮蛐蛐看蝴蝶,屁股下的草地上宛如有紮人的刺,卻又礙着一旁的邬嶽不敢私自離開。
孟懷澤見他們深受折磨,隻得放棄了所謂的教學,小妖精們歡呼一聲,撒丫子狂奔四散去了山中各處玩耍,眨眼間便都沒了蹤影,孟懷澤不死心地四處看了又看,想找出個喜歡他授課的小妖精,結果除了邬嶽連個妖精影子都看不見,不由得有些喪氣。
邬嶽手背在腦後,躺在春日柔軟的青草褥毯上,内丹懸在他上方的半空中悠悠起伏。
“這不是還有我呢,”邬嶽翻了個身,手臂撐着腦袋看着孟懷澤深受打擊的背影,嘴裡叼着根青草,有些不正經地喊道,“孟大夫,我也聽了啊。”
孟懷澤扭頭看他,對他顯然很不信任。邬嶽從頭睡到尾,最多中間翻個身,小妖精散了他才醒,能聽個什麼?
“不信?”邬嶽挑眉道,“不信你考考我。”
孟懷澤順手拿了個草藥,沖邬嶽揚了揚,邬嶽看了片刻,道:“你得先告訴我它叫什麼。”
哪有這種道理?隻不過眼前偏偏是一隻不講理的妖怪,孟懷澤沒和他多掰扯,順從道:“沙參。”
邬嶽緊接道:“沙參,二月生苗,葉子就像初生的小葵葉,扁扁的不光滑,八九月時抽莖,莖上之葉有小細齒,秋時會開小紫花,根部可除寒熱,清肺火。”
竟是和孟懷澤先前所說一字不差。
孟懷澤不信邪,又從身前的一把藥草中抓出一棵,道:“桔梗。”
邬嶽不慌不忙地接道:“春秋時節采集根部,可治胸脅疼痛、驚恐悸氣……”
孟懷澤又試了幾種,皆是和他先前所說一字不差,驚訝道:“你不是睡覺了麼?”
邬嶽很是得意,拖着長腔懶洋洋地喊孟懷澤:“先生,我都答對了嗎?”
孟懷澤從未當過先生,也未被人如此叫過,更是不知邬嶽是從哪學來的此種稱呼,不由得臉上一臊。
邬嶽沒臉沒皮地在草地上打滾,哼唧道:“我要獎勵。”
孟懷澤強撐着嚴肅道:“那你知道那些都是什麼意思嗎?”
“不知道。”邬嶽無賴得理直氣壯,伸手将孟懷澤扯到身邊來,“管它什麼意思,你說的我都記下來了還不成?”
孟懷澤不肯放棄自己的一絲陣地,躲着邬嶽作亂的手,闆着臉,其上卻又忍不住地泛出一絲紅意:“紙上談兵,你連它們的模樣和名字都無法聯系起來,記性再好有什麼用處?”
“差不多得了啊,”邬嶽翻了個身,将人摁在身下,看着孟懷澤掙紮下卻越發紅起來的臉,得意道,“不然你再去找個妖精,看看哪個能比我記得多,能認出一株來都算你赢行不行?”
孟懷澤羞惱又頹喪,還十分有自知之明,這條臭狼崽子可能還真是唯一聽了些他授課的妖精。
春日的陽光,春日的風,春日的草,和春日的川箕山,就在這暖柔燦爛的春日中,邬嶽伸手解開孟懷澤的衣裳,孟懷澤伸手拽住,白皙的臉似是周圍早開的一株山桃花,氤氲着誘人的紅,泛出一絲與他不太相稱卻又極其相稱的豔來。
“你……幹什麼?”邬嶽不依不饒,孟懷澤左支右绌,連問出這樣簡單的一句話都顯得艱難萬分,帶着發顫的餘音。
邬嶽似是得了趣,貓崽子一般探着鼻尖往孟懷澤的脖頸中拱,這隻老妖怪嗅舔的動作中顯出幾分撒嬌的稚拙,壓着孟懷澤的身上卻是一身蠻力,孟懷澤動彈不得,推拒的動作也沒什麼力,倒不知究竟誰才更像那軟綿綿的貓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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