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一個身着黑袍的女人在東華門口停下,她摘掉寬大的帽,眯眼望了望高大威武的宮門,數了數門上的門釘,白皙的臉龐上露出了一絲古怪的笑。
她不從午門過,而從東華門進,有她的打算。
駐守東華門的守衛卻不是善茬,見來者古怪,大聲呵斥:“皇家重地,禁止閑人入内!”
黑袍女人嘴邊的笑更大了,露出了一對不算是明顯的虎牙,一雙眼精明而狡猾。她雙手抱臂,蔥白圓潤的指尖抓着袍子,朱唇輕啟朝着東華門的守衛喊道:“我叫李孟庭,我想從這兒進,不行麼?”
聽到這個名字,守衛明顯愣了一下,随後開始張皇失措地看着對方,顯然這幾天内,新君的名諱已經傳到了紫禁城的每一個角落。為首的那位立馬抓了兩個小兵來,對着其中一位道:“首輔大人在午門,你速速前去禀報。”
而後将一塊入宮的令牌塞到了另一個小兵的手上,道:“你拿着這個令牌,速速去内宮找陳海公公,讓他火速往東華門來。”
“你們商量好了沒有?我不是很有耐心,再等下去我就要打道回府了。”李孟庭撓了撓臉頰,露出不耐煩的姿态,将那些守衛都吓得不輕。
随後,東華門緩緩打開,守衛恭敬地立在兩旁,任由李孟庭進出。
李孟庭由東華門進過三座門,到了南三所,随後她在這兒遇到了陳海。
陳海見到她,不似其他宮人那般慌忙無措,而是笑意盈盈地同她打了個招呼,語氣十分熟稔:“陛下,許久不見了。”陳海覺得深宮之中,新主子人生地不熟,能暫時信賴的也隻有他了,他更要将一切處置妥當。
李孟庭手負在身後,自帶威儀,同樣笑吟吟道:“确實好久不見了,你倒是一點沒變。”陳海久居宮中多年,像一團修煉成精的棉花,任何力量打過去,都能被他和風細雨地化解。
陳海原先是李邃的貼身太監,李邃出宮之後,他曾去過甯州看望他,還曾抱過小時候的李孟庭。
“陛下今日歸京,怎不從午門進?叫諸位大臣好等呢。”午門外的事情,陳海也知曉,那一群大臣風吹日曬等了兩個時辰,竟等來了一頂空轎子,都亂成一鍋粥了。正主卻像個沒事人,從東華門溜了進來。
“那邊人多,我不喜歡。”小皇帝揉了揉眼睛,純淨白皙的臉龐上露出了一絲演出來的疲憊,身後,寬大的黑袍随風擺動,她問道:“陳公公,這兒有沒有睡覺的地方啊?舟車勞頓,吃不消了。”
整個内宮陳海都重新整頓了一遍,找個睡覺的地方還不容易,他輕聲細語道:“有的,陛下随我來。”
陳海帶着她來到了乾清宮,這裡是皇帝的寝宮,再合适不過了。乾清宮内,所有的家具物什嶄新如初,内務府與司禮監是花了心思來布置的,可李孟庭正眼都沒瞧一眼,問了一句床榻的位置,眯着眼睛徑直就過去了。天大地大,睡覺最大。
“我要休息了,你鎖好門,勿讓人打攪。我的脾氣不好,你是知道的。”李孟庭知道有人着急着見她,但她現在不想這麼快就讓她如願。
“咱家知道的,陛下安心。”陳海知道李孟庭喜靜,便将宮内的宮女太監撤出。萬一哪個不長眼、沒留心的擾了這小祖宗的清淨,她急了,會咬人的!十幾年前,自己就體驗了一把,現在手肘上還留着一圈牙印呢。
甯王一脈,久居山野,身上都帶着或多或少的野性。在宮中,他們可不會多費唇舌與那些口蜜腹劍之人玩心計,他們一旦被逼急了,張嘴就來咬你!
“都離得遠些,待陛下醒了,再來伺候。”陳海特意叮囑着太監和宮女。說完還不放心,讓小太監搬來了一張凳子,自己坐在宮門處鎮守着。新主子剛入京,少鬧些不愉快吧。
可不速之客說來就來,全然不顧陳海公公的苦心。
“陳公公,尹首輔求見,在乾清門外候着呢。”而且這個不速之客的身份還不一般,陳海不敢懈怠,立馬道:“讓首輔大人進來吧,不、不,還是咱家出去見她。”
到了乾清門,陳海看到了五六個大臣圍着尹明希,七嘴八舌地讨論着什麼,陳海聽了一耳朵,似是登基大典的事,心中了然。
這些人當中,禮部尚書劉士清最為急切,他餘光瞥到了陳海,邁着步伐便迎着他走了過去。登基大典,禮部的任務最為繁重,他這也是沒有辦法。
“陳公公,新君呢?她這是玩的哪一出啊?好好的午門不走,卻走了東華門,她是不将我們這些文臣武将放在眼裡麼?”劉士清張嘴就問道。
陳海知道這些大臣大早就在宮門外等了,撲了空,心裡自然會有些不好受。便好聲好氣地安撫他們:“陛下說午門外人多,她見着害怕,就從人少的東華門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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