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在紙上補充:記得帶走聞雁書。
樓上,聞雁書同樣對着配方本沉思,設計香型需要考慮前中後三調,前調是最初的體驗,通常隻會停留幾分鐘;中調是香水的主題,會持續幾個小時;而後調有如未盡的餘韻,有時能留香長達幾天。
前一頁關于蛋糕香氣的香精配方被他狠心否定并塗黑,盡管還未決定要設計的香調,但聞雁書明确知道自己需要的不是美食調。
愛與情欲到底是什麼,他先寫下浪漫一詞,再添上瘋狂二字,可無論如何,都不足以描述他今晚從窗前往下俯瞰的感覺。
想到這裡,筆尖突然在紙張上方懸停。
聞雁書又發現了新的矛盾。
他怎麼就堅定認為那一瞬代表了愛?
思維到這裡遇上了阻石,下午帶薪看的電影完全沒帶來一點效果,聞雁書不把自己往死胡同裡逼,本子一合決定放自己休息。
臨睡前他把泡過奶粉的杯子拿去廚房洗了,經過書房,裡面已經黑了燈。
水流的聲音覆蓋了身後細微得近乎能被忽略的動靜,聞雁書盯着飛濺的水珠子天馬行空,有柔軟的東西蹭上小腿的時候心頭隻抽緊了那麼一小下,然後他把水關了,拿抹布擦了擦手。
估計是嗅不到他身上的蛋糕味兒了,摩卡不再發狂地往他褲裆拱,就繞在腳邊走來走去,蹭一下裸露的小腿,連衣擺都沒碰到。
聞雁書順便到陽台檢查了下,貓糧盆裡還盛着吃的,恍然間明白過來什麼,他蹲身兜住摩卡的下巴:“是不是想靠我近一點?”
摩卡眨了下眼睛,聞雁書揉揉它:“我沒有區别對待,是我這人太無趣了,對調香以外的所有事物都沒太大熱情。要不你教我怎麼表現喜歡?”
“我最近也在思考這個問題,喜歡、愛、欲望,不知道這三者能不能分别構成香水的三調。”聞雁書遲疑片刻,手臂往摩卡面前送了送,“以後可以蹭我袖子,我回房間換個衣服就行。”
摩卡突然往他身後叫了一聲,聞雁書轉身看,鄭乘衍站在離落地窗半米開外的地方,一派懶困的模樣:“怎麼還不睡?”
“睡了,給它添點糧。”聞雁書不确定鄭乘衍有沒有聽見自己對摩卡說的話,他起身走到牆邊,“燈是給摩卡留着還是關掉?”
“關掉吧,我過來就是帶它到我屋裡睡,省得它半夜撓門。”鄭乘衍俯身打了個響指,摩卡就颠颠兒跑到他身旁,他領着貓往樓上走,走兩步回頭,“你也不要熬夜了,早點睡。”
腳步聲逐漸往二樓去了,聞雁書關好落地窗,樓梯到走廊的聲控燈明明滅滅,兩個卧室的門先後合上。
鄭乘衍靠坐在床頭,被子上的平闆仍亮着屏,畫面停留在電影《香水》的後半段,主角因背上罪名接受死刑,可全廣場圍觀的萬千群衆卻受蠱于他調制的香水,不分你我地縱身情欲,已然忘記了哪方是罪惡。
畫面中一片深淺相疊的肉色,鄭乘衍推倒要往平闆前湊的摩卡,摁熄屏幕後給它撸了把肚皮:“他那意思是對愛和欲望感到迷茫?還讓你教他,你懂麼你。”
像是自言自語,鄭乘衍又說:“不明白情欲本身,那他看電影這一段别是直接拉進度條吧,那不是更不懂嗎。”
摩卡被他撫摸得昏昏欲睡,鄭乘衍卻仍保持着清醒的頭腦分析他最近對聞雁書有點上心的原因。
是因為那天在浴室撞見的一面,讓他對聞雁書産生了沖動?
可欲望不能操縱感情。
是因為初始印象崩塌,聞雁書在他面前呈現了配偶标準以外的樣子?
可他并不希求聞雁書做任何改變。
也許因為種種無法解釋的巧合碰撞,他似乎在原定好的協議婚姻裡率先走偏了方向,而他認為自己能承擔偏軌的後果。
壁燈熄滅,以防壓到摩卡,鄭乘衍側卧着隻占床的一半。耳畔是貓打呼噜的輕淺聲響,鄭乘衍挨着枕頭征詢這位家庭成員的意見:“他不懂愛和欲望,那我來教他好不好?”
一天的工作驅來了疲憊,做完這個決定後鄭乘衍就安心地墜入了睡眠。
電影沒看完,但他事先浏覽的影評讓他知曉了結局;他和聞雁書的結局已成定數,但他突然想讓過程變得有趣一點。
兩人都不在家裡吃早飯,所以起床後的時間一部分花在了穿搭上,聞雁書隻追求舒适,反正到了調香室要換白大褂;鄭乘衍稍慢些,在衣帽間裡來回踱步,西裝搭配好了要挑領帶領針,完了還要琢磨哪塊手表合适。
昨晚說好了今天送聞雁書上班,他聽見走廊幾度響起對方的腳步聲,索性放下領帶過去把門打開:“雁書,進來幫我選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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