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當羅侯緩緩抽出刀時,那一抹森然的殺氣,竟壓得冬菇喘不過氣。刀身翻轉,羅侯将刀在手中掂了掂。軍刀經他一掂,發出輕輕摩擦之聲,似是歡愉,似是慶賀。羅侯眼神莫名,看着刀身,竟完全沒有将攔路四人放在眼裡。他勁指利落一彈,手中軍刀發出清脆一聲。久久未用,再握住它,饒是羅侯也不免心情複雜。隻是,諸多心情,唯獨沒有陌生。羅侯不擅同人打交道,因為男子身份,在軍營中也飽受非議欺壓,從他反抗做軍奴的一天開始,能稱得上陪伴他的,就隻有這把刀。它陪他一起飲下敵人的鮮血,陪他一起看着邊關的冷月,陪他一起懷念故鄉的親人,無數夜晚,它都陪他一起度過。刀對他而言,非是求勝兵器,而是唯一的朋友,羅侯對它,從來也不會陌生。就在他拔刀出來的時候,那四個攔路客已有些微警覺,但她們看見羅侯殘缺的身體,支撐的拐杖,不免又放了心。為首女人狠聲道:&ldo;怎麼,你想反抗?&rdo;風起,吹得羅侯黑衣翻騰,稀疏作響。終于,羅侯将目光移向來人。&ldo;我不是反抗,而是讓你們死。&rdo;沉聲道盡自信,狂語掀開戰局‐‐‐‐&ldo;口出狂言,死來!&rdo;為首女人率先欺身上前,她手中兵器乃是短劍,鋒芒銳刃,女子見羅侯右腿缺陷,便出臂刺向他右側身軀。羅侯站于一處,并未動作,一直到劍鋒離他身體隻有兩寸之時,才有了動作‐‐‐‐他未揮刀格擋,而是微側身子。就在他側過身子同時,手中木拐也被他扔到地上,左臂探出,在身體就要傾倒之際,一把抓住了女子肩胛,借力移步到女子身後。刺劍的女人瞬間感受一股磅礴之力,壓得她肩膀下沉,動彈不得。就在她扭轉劍勢想要擺脫羅侯之時,忽然左腰一涼。女子低頭,見羅侯反手持刀,趁翻身至自己後身之際,刀鋒貼膚而過‐‐一個翻轉,眨眼之間,刀已沒入半身。刀與劍不同,刀法大開大阖,變化很少威力卻極大。但懂行之人皆知,刀砍傷人容易,可想要真正斷骨割ròu,卻沒那麼簡單。大多數人需要一把好刀,并需揮展使力,借由揮刀之力将骨ròu切割。軍刀是好刀麼,自然不是。那羅侯揮刀了麼,當然也沒有。羅侯這一招,完全是用臂力,将刀硬推進對手體内。比起死亡更恐怖的,是親眼看着自己死。女子栽倒在地,半截身子折掉,斷腸碎ròu零散流出,疼痛遠沒有眼睛帶來的畫面恐怖。女子鼻孔嘴角滲出血液,她拼命地擡頭,想要看清自己的身體。&ldo;我……我的……&rdo;她還沒死,可是她馬上就要死了。女子擡頭,看着重新拾起拐杖,面無表情的羅侯。&ldo;你是……&rdo;最後一句話沒有講完,女子墜入無盡黑暗,最後的意識,是面前之人魁梧的身材,以及那睥睨冷漠的眼神。一刀,一條人命。你是……是什麼,是高人,還是惡鬼,已經再也說不出口了。天色陰霾,烏雲壓頂,山峰之上,刀者冷然。冬菇站在後面,雙手緊緊握在一起,指尖紮進皮膚,尚不自知。她第一次親眼看人殺人,便是這般景象。非是遊戲,非是玩樂,地上躺着的那個女人,永遠無法再睜開眼睛了……冬菇忽然想起廖文介的話‐‐【羅侯是殺星轉世,羅刹附體,你放心好了,他什麼事都不會有的】從前,她隻當一句誇詞來聽。直到現在,她才明白廖文介這話的含義。若看見這樣的羅侯,誰敢欺他殘疾,又誰敢對他置喙。羅侯神色不改,氣息不變。擡眼,看向剩下三人。黑衣看不出染血,隻有那灰白刀鋒上,留有鮮血殘ròu,随刀身滑落,一滴一滴,流到地上。山風吹過,很快幹了血流,隻剩刀上道道血痕,斑斑印記。地面上的女屍内腑腸液流了一地,周圍滿是血腥氣味。羅侯道:&ldo;你們,可以一起來。&rdo;領頭人已死,剛剛那一刀又甚為恐怖,剩下的人心中惴惴,可奈何身負重任,不容退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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