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芸哦了一聲。袁飛飛等了等,他還沒說,便有些不耐煩了。她站起來,&ldo;我去找張玉了。&rdo;&ldo;我告訴你!&rdo;裴芸連忙拉住袁飛飛。&ldo;說吧。&ldo;裴芸低着頭,斷斷續續道:&ldo;寫的是&lso;小丫頭,你好、好……&rso;&rdo;袁飛飛都要把耳朵貼到裴芸嘴上了,才聽清楚他說什麼。袁飛飛想起昨晚,她笑話張平字難看,那時張平單手抓着茶壺,背靠牆壁懶懶一笑,寫下這幾個字‐‐【小丫頭,你好大的膽子。】袁飛飛突然毫無征兆地哈哈大笑起來,裴芸不明所以地看着她,他不知袁飛飛為何突然笑起來。冬日安靜地書院,将袁飛飛的笑襯得格外慡朗。作者有話要說:☆、裴芸坐在小小的蒲墊上,看着一旁笑得開懷的袁飛飛。她笑了沒一會,就把頭轉過來,挑眉看着他道:&ldo;你總瞧我做什麼?&rdo;裴芸被她突然一問,有些慌張。&ldo;我、我沒瞧你……&rdo;袁飛飛蹲到他身邊。&ldo;喂,你怎麼總像要死了似的。&rdo;裴芸:&ldo;啊?&rdo;袁飛飛:&ldo;聽你說話都像要斷了氣一樣。&rdo;裴芸抿抿嘴,把聲音擡高了些。&ldo;誰斷氣……&rdo;&ldo;你。&rdo;袁飛飛面無表情道。裴芸:&ldo;……&rdo;袁飛飛冷眼盯了裴芸一會,然後站起身,拍拍衣裳往外走。現在書堂裡一個人都沒有,裴芸手捧着書簡,坐在桌案前,他能感覺到身後袁飛飛的動作,他也能想到袁飛飛半睡半醒地趴在桌子上的模樣。晨光從堂外照進來,在地上劃了一道溫柔的線,随着火盆的暖煙,一絲一絲地向前推進。裴芸覺得,此時連手中的書簡似乎都變得輕巧起來了。輪到袁飛飛押寶的那日,裴芸來得格外早。那一整天他都魂不守舍,一直在想着那幾塊吳山白玉。他想過很久,到底要準備些什麼,最後還是大管家給了他主意,讓他預備了篆刻印章的白玉。【她把玉放在哪了……】裴芸有些懊惱自己坐在最前面,他不敢回頭去看,若是被袁飛飛抓着了,他會吓死的。與裴芸相反,袁飛飛倒是同平常一樣。&ldo;袁飛,你帶來什麼了?&rdo;張玉趁着屈林苑不在,湊過頭去同袁飛飛說話。袁飛飛看他一眼,道:&ldo;小東西。&rdo;張玉笑道:&ldo;小是有多小,給我瞧瞧?&rdo;袁飛飛嘿嘿兩聲,道:&ldo;怎麼,上次被罰背了那麼久的書,一點記性都沒有。&rdo;張玉想起之前被屈林苑抓住的事,還有些後怕,梗了梗脖子道:&ldo;現下又沒有先生在,怕什麼。&rdo;而後他想起什麼,又道:&ldo;對了,上次那個小物件我還沒瞧見呢,你都沒再拿來。&rdo;袁飛飛摳摳頭皮。張玉不滿道:&ldo;袁飛,你真小氣。&rdo;&ldo;呔!&rdo;袁飛飛回頭瞪他一眼,&ldo;誰小氣?&rdo;張玉無謂道:&ldo;不小氣怎不拿來給大夥瞧,有好東西都藏着,沒意思。&rdo;袁飛飛哼笑兩聲,沖張玉伸出一根手指,然後彎了彎。張玉:&ldo;你逗狗呢?&rdo;袁飛飛:&ldo;來不來,不來就不給你看了。&rdo;張玉探了個頭,&ldo;看什麼?&rdo;袁飛飛從桌案下拿出一個小包裹,攤開放在桌面上。張玉湊過去。&ldo;呀?&rdo;他一下子就看見灰布裡包着的鐵鑄小人,他還未見過這些東西,一時新奇,叫出了聲來。周圍的學童們聽見了,紛紛圍了過來。&ldo;這是什麼?&rdo;&ldo;哇,雕得好細,這是從哪買的?&rdo;&ldo;這是熊麼,真像。&rdo;&ldo;……&rdo;大夥你擠一下我擠一下,袁飛飛小腦袋跟下鍋的湯圓一樣,被撞來撞去。裴芸坐在前面,手指緊緊地握着書簡,他聚精會神地聽着後面的聲音。袁飛飛一聲大吼:&ldo;都讓開‐‐!&rdo;一堆人嘩啦啦地讓了個圈出來。袁飛飛三兩下把别人手裡的鐵具都搶了回來。&ldo;袁飛,給我們看看嘛,反正都是要押上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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