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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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算晚，我也是中午才起來。&rdo;方思慎不敢問他什麼時候睡的，低頭又吃了一個丸子，驚呼一聲：&ldo;遭了，我約了他們幾個面談……&rdo;&ldo;韓彬江彩雲他們是吧？已經打過電話來，我替你接的，說你病了，讓他們先自己弄着。&rdo;&ldo;啊，是嗎？謝……&rdo;這聲謝謝根本就是習慣，謝到一半想起緣由，咽了回去。他跟父親請了假，這個周末不回家。因為向來條理分明，不肯浪費時間，覺得把周五晚上跟周六上午留出來已經足夠，于是約了幾個課題組成員周六下午面談，壓根兒沒想到一場忄青事會累成這樣，居然睡到三點多才醒。他模模糊糊地想，即使是那一次，雖然難受了幾天，但該幹什麼幹什麼，一點沒耽誤，這回怎麼就這樣了……心裡隐隐約約感到，不是這回不舒服，而是……好像舒服過頭了。所謂縱欲，就是這個意思吧……他沒意識到，這同時也是堅強與脆弱，無所依與有所恃的區别。一碗湯見底，洪鑫垚把熬得濃濃的黑糯赤豆粥跟清蒸鳜魚端過來，然後坐在邊上專職挑魚刺。方思慎吃了好幾口，才發覺哪裡不對勁。停下來：&ldo;你别這樣。&rdo;&ldo;怎麼了？&rdo;指指他盤子裡的魚刺：&ldo;你别這樣，我又不是小孩子……&rdo;&ldo;我吃過了啊。反正有空，再說我想你多吃點嘛。&rdo;&ldo;你沒有别的事做？&rdo;&ldo;有啊。不過别的事沒有這件事重要。&rdo;邏輯完全對接不上。方思慎隻好默默吃飯。過了一會兒，下定決定，再次開口：&ldo;洪歆堯，我想……&rdo;那一個停下來專心緻志聽他說話：&ldo;你想什麼。&rdo;&ldo;我想，以後……别這麼……這麼……&rdo;縱欲兩個字，終究說不出口。&ldo;這麼什麼？&rdo;方思慎知道，如果今天不說清楚，往後恐怕再也沒法說清楚。&ldo;我想，以後，别這麼……沒有節制。實在是……&rdo;其他理由均難以出口，最後道，&ldo;太浪費時間了。&rdo;&ldo;嗯，我會注意，不能讓你太累。&rdo;洪鑫垚一臉正經地點頭，然後一臉正經地反問，&ldo;但是這事兒怎麼能說是浪費時間呢？聖人不是都說過，什麼也大不過吃飯上床。要連這個都舍不出時間來做，活着還有啥意思？&rdo;方思慎心道聖人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然後想起了那句&ldo;食色性也&rdo;。沒力氣給他糾錯：&ldo;我的意思是，别……太放縱了……&rdo;&ldo;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昨天做太多了，以後要少做點。&rdo;這話簡直比昨晚的事實還要赤裸裸，方思慎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埋首吃飯。&ldo;其實吧，你知道，一般沒錢找錢的時候，有兩個辦法，開源或者節流。&rdo;聽他忽然用嚴肅的口吻說起無關話題，方思慎不禁擡頭。&ldo;你說的那個，少做，就屬于保守的節流。要我說呢，節流不如開源，還得多做。你得多鍛煉身體，增強體力，還有多适應……&rdo;方思慎隻恨手邊除了筷子就是勺子，扔碗砸人又做不出來，低喝一句：&ldo;你閉嘴！&rdo;可惜恐吓沒有效果，那混蛋兀自喋喋不休：&ldo;我說真的呢。我問過那老大夫，說是你這樣肺不太好，還講課，最傷中氣，就不應該晚上出去跑步，空氣太涼。以後每星期跟我去兩次健身館，看有什麼感興趣又适合的活動。我帶你去的地方肯定清靜，不用怕打攪。&rdo;方思慎呆呆看着他，什麼話也說不出來。這樣細緻的關懷照顧，心裡竟然隻覺得一陣陣發慌。&ldo;怎麼傻了？&rdo;&ldo;沒……&rdo;&ldo;吃完了？&rdo;&ldo;嗯。&rdo;&ldo;上裡邊歇着，這裡有人收拾。&rdo;兩人回到卧室，洪鑫垚看他心不在焉的樣子，問：&ldo;還困？&rdo;方思慎搖搖頭：&ldo;不能再睡了，晚上怎麼辦？&rdo;&ldo;那咱們做什麼？&rdo;問做什麼，他隻會往正道上想：&ldo;我電腦不是在你車裡？拿過來……&rdo;&ldo;我說你好歹歇一天成不成？&rdo;洪大少深受打擊，無比沮喪，&ldo;方思慎，我的地位能比你的電腦稍微高那麼一點點麼？&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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