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笑得很吃力,吃力到還沒等那抹笑在臉上舒展開來就先被咳嗽打斷了。她咳得很厲害,臉憋得通紅,皺成一團。好一會兒,才止住了咳嗽。
她似乎很是疲憊,坐在沙發上仰臉看向江侃,低聲說道:“家裡地方窄,能不能委屈你跟張帆擠一擠?”
江侃低頭禮貌地笑了笑,忙道:“您客氣了,我在哪裡都睡得着。”
說罷,她很是欣慰地笑了笑,轉頭朝張揚輕輕揮了揮手,“揚揚,走吧,我們給你姐姐收拾收拾地方去。”
看着她蹒跚的樣子,我下意識想攔住。江侃卻伸手不動聲色地拽住了我,給我使了個眼色,低聲道:“讓阿姨來吧,别拂了阿姨的心意。”
江侃做人一向比我玲珑通透,我望着不遠處那抹背影不覺停住了腳步。
忽而,江侃頗有些不好意思地輕咳一聲,小聲問道:“你家洗手間在哪裡?”
想了想,我仰臉特認真地說道:“走吧,帶你見見世面去。”
聞言,江侃一臉狐疑地跟我走了出來。半分鐘後,江侃捏着鼻子,一臉生無可戀相:“親愛的,我确實沒想到你要帶我見的世面是……糞坑。”
農村的廁所設置得相當原生态,在地上挖一個大坑,再在四周砌上幾面牆,一個廁所就修好了。便池直接連着糞坑,什麼時候滿了,家裡的漢子會直接拿着鐵鍁、穿着膠皮鞋把糞坑裡那些“有機物”掏出來,堆在廁所邊上,在上面撒上一層厚厚的香灰——一來是為了降臭,二來是為了加速發酵。
等這些有機物發酵好了,家裡的漢子便會開着三馬子将它們運到地裡,細細地攤開。
啧啧啧,多麼天然原生态的肥料啊!
當下,我和江侃正站在那個臭得冒泡的糞坑前“深情對望”,江侃“深情”得有些傻了,期期艾艾道:“這……這是廁所?”
“知足吧小夥子,你是冬天來的,有種夏天過來試試,熏不死你。一到夏天哦,下面白花花的全是蛆……”
“打住!”江侃急赤白臉地沖我喊道,“我真是服了。”
“這對你來說可不就是‘世面’?江公子見過這架勢嗎?要不是我,誰會給你這個機會看一看人間疾苦不是?”
“我謝謝你!張钇锶。”江侃滿臉嫌棄地盯着糞坑,轉而又擡眼看了看廁所,随即認真問道:“你,你們這廁所怎麼連個門都沒有,萬一我正上着廁所有人進來怎麼辦?”
想了想,我指了指江侃的口袋,輕聲道:“你先拿出你的手機。”
江侃此時宛若砧闆上的一條鹹魚,任我宰割。他狐疑地拿出手機作勢要遞給我,我高深莫測地搖了搖頭,“不用給我,打開你的網易雲放首歌就好了。”
興許是擔心江侃不能理解,我還特積極地解釋了一句:“你上廁所的時候放點歌,别人就知道廁所裡有人了。”
——自認為很明智的我。
江侃徹底崩潰了,将手機一把塞回兜裡,生無可戀,仰臉歎息:“這是什麼沙雕操作?!我隻是想上個廁所而已啊。”
話是這麼說的,然而我轉身走了沒幾步,背後響起一陣氣勢磅礴的旋律:“無敵是多麼,多麼寂寞!無敵是多麼……”
——呵,男人。口嫌體正直。
有人罩着
自己一個大床折騰慣了,時隔多年再和妹妹擠在一張床上不覺有些不習慣。這次回來,妹妹對我客氣了許多,與之俱來的,還有那種不可忽視的濃濃的生疏感。妹妹不怎麼關心我,她更好奇的是娛樂圈那些八卦。
“姐,真沒想到你竟然成明星了,我跟我班上那些小姑娘講,她們都不相信。”
我看着張揚,遲疑了一下,開口道:“那年……有沒有去複讀?”
“嗯,”張揚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不過複讀一年也沒什麼大效果,最後還是走了個三本。我呀,可能就不開這竅。”
聞言,我以為然地笑了笑:你不是不開這竅,是不肯用功罷了——畢竟,當初我用功讀書的時候沒少被她罵書呆子。
“現在在哪裡上班?”我随口問道。
張揚看着我,低聲道:“我簽了一個平台,打算……做主播。”
張揚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看着我的眼睛裡閃着亮晶晶的光:“姐,你現在這麼紅,能不能帶帶我?而且你男朋友是盛江小公子,能不能讓我進盛江啊?其實我也覺得做主播不是很靠譜,如果我也進了娛樂圈,我們兩個還能相互扶持着點兒……”
“這碗飯沒你想得這麼好吃。”我淡淡地打斷張揚,“早點睡吧。”
“我其實好羨慕你,有名有錢長得還漂亮,交往的男生也都是顧柏江侃這個檔次的。和我們這些普通人比起來,你的生活就像撒了金粉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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