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天澤低頭看着我身上滲着血的傷口,不覺皺了皺眉。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竟從他的眼睛裡看到了一絲不忍。
突然,他冷不防地輕輕推開了我,面無表情地拉開外衣的拉鍊。蔣天澤拿着外套向我越靠越近,我吓得尖叫一聲,用腳猛踢蔣天澤。蔣天澤被我踢了個趔趄,又氣又怒,将外衣狠狠地扔在我身上,惡狠狠說道:“老子要是想動你,不會等到現在!”
我抓起他的外套扔得遠遠的,眼淚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
僵持了幾分鐘,蔣天澤似乎也累了,頹然道:“起來,送你回去。”
說着,他伸出手要拉我,我瞥了他一眼,掙紮地從地上站起來。彼時,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像裂開一樣,疼得我眼泛淚花。再加上一整天沒吃飯了,腳下軟綿綿的,步子還沒邁開,就先摔了一跤。
見狀,蔣天澤很自然地白了我一眼,然後不由分說地将我從地上撈了起來,半攙半抱地将我拖到了外面。
夜已經很深了,沒有月光。天地間像刷了層黑漆,伸手不見五指。
姜曉峰率先騎到摩托上,打開車燈,作出随時發車的姿勢。蔣天澤扶着我坐上摩托車,自己卻站在下邊若有所思。我心驟然一沉——他……不會反悔了吧?
“姜曉峰,别騎了,深更半夜的。”蔣天澤轉頭沖姜曉峰說道。
姜曉峰似乎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好氣又好笑,“澤哥,我們哪次計較過這個?前兩天淩晨約我飙車的不是你啊?别跟我說你怕出事兒……”
姜曉峰看了看摩托車上的我,突然明白了過來,一邊推摩托車,一邊罵罵咧咧道:“女生就是麻煩!不是我說你,澤哥你這麼伺候過誰?”
我坐在摩托車上,任由蔣天澤慢吞吞地推着。兩個摩托車的前燈都開着,一前一後,姜曉峰的摩托車前燈的燈光從我的身後溢過來,将我和蔣天澤的影子拉得長長的。我低頭靜靜地看着地上的那串影子,突然想到了《西遊記》。我是唐僧,那他是誰?想到這裡,我的嘴角不自覺微微揚了起來。
蔣天澤的目光不知什麼時候落到了我的臉上,或許是我臉上的笑太過詭異,他怔怔地看着我出了神。四目相對,他目光裡氤氲的情愫将我吓了一跳。我不覺警惕地收起了臉上淺得可憐的笑,身體因為恐懼而僵坐在那裡。
“神族”
見狀,蔣天澤突然停了下來,用隻有我能聽到的,略帶哽咽的聲音很認真地說了句:“對不起。”
他的眼圈紅紅的,額頭上的血迹和汗珠混在一起顯得格外狼狽。我不明白,他這樣一個狼心狗肺的偏執狂為什麼突然變得感性起來?
讓我恨得沒有懸念一些吧,他突如其來的矯情讓我不知所措。這種不知所措的感覺,遠比一個“恨”字更讓我難過。
當蔣天澤将摩托車推進醫院的時候,我和姜曉峰都吃了一驚。蔣天澤沒有解釋什麼,不由分說地将我抱下來,往醫院裡走去。
給我包紮、打點滴的女醫生四十歲左右的樣子,一會兒打量我,一會兒又忍不住打量蔣天澤他們,眼神怪異。一側的兩個年輕的小護士,用一種近乎同情、惋惜的眼神盯着我,不時低頭竊竊私語。兩個半大男生,一個渾身是傷的女生,這的确很容易引人遐想。
“阿姨,我可以用您手機給家裡打個電話嗎?”說這話的時候,我小心翼翼地蜷在被子裡,緊緊地抓着那名女醫生的手。生怕蔣天澤他們反悔了,沖上來将我拖走。
女醫生安撫似的拍了拍我的後背,拿出手機給我撥号。
接通電話的那一瞬間,我聽到了我媽熟悉的聲音。聲音還是一如既往地尖利聒噪,卻輕易地讓我的喉嚨哽住了。仿佛終于找到了宣洩口,我不受控制地沖着電話抽泣起來。我想說點什麼,卻哽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那名女醫生将手機從我手中輕輕抽走了手機,向那一頭的爸爸媽媽說明了我的情況,和醫院地址。兩個多小時後,我的家人終于趕了過來。
媽媽木然地走到我跟前,直勾勾地盯着我,驟然掀起我身上輕輕覆着的被子。她看着我身上的傷口,眼神裡的光突然散去了,那絕望的眼神裡分明寫着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她站起來撲向蔣天澤和姜曉峰,邊用力地捶打他們,邊哭喊道:“你們壞了我閨女!我要讓你們坐牢!”
在我媽說這句話之前,我的聲譽還有挽回的餘地。但現在,她的一舉一動都成為那些臆測的幫兇。總是這樣,在我以為一切都結束了的時候,猛然發現這隻是另一個糟糕的開始。我的生活,就是一個糟糕接着一個更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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