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京之後,崔家雖不拆穿他,但卻也與他劃清界限。他送的禮物,從來都遞不到崔家門前。即便他千辛萬苦進了北衙,當上了統領,也算是為崔家揚了名,可崔府宴請,即便給他的同僚,也沒他的份兒。朝中的人都是人精,崔家不言說,但也猜到了其中有問題。哪怕他入京後待人真誠爽朗,但漸漸地,不少朝臣都與他開始保持距離。
這一切恥辱與不甘,他都忍了下來。他既已入了北衙,那便是聖人親兵。待他尋得機會,總有一日,他要讓所有曾經看不起他的,以為他沾了崔姓的光才有了如今地位的人,都跪在他面前。
此刻,崔家在京城為官的崔泉就站在人群中,玉羅刹卻偏偏要拿崔家說事兒,崔壽是又驚又怕。萬一崔泉當衆否認了他的身份,那此前他編造的看似花團錦簇的一切,便都煙消雲散了。
這玉羅刹,難道是知曉其中内情,故意如此?
他偷偷去瞧那群朝官。還是說,他們早已都知曉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卻故意不拆穿,等着看他笑話?
地上的明懸猶自嗚咽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玉淺肆轉開了,沒人留意到崔壽額上的虛汗。
玉淺肆哪裡知曉這些,此刻,她隻覺得痛快。
本還想着要如何引出崔壽這樁事,沒想到他倒是在明懸這裡埋下了引子,又自己牽了出來。
敢當着她的面污蔑提刑司的人,一個兩個的,都得讓你們好好嘗嘗我提刑司的手段。
長街中央,禁衛軍終于一鼓作氣挪開了巨佛。揭開地上的青石闆,露出了一個黑森森的洞口。
丁二走近,向玉淺肆朗聲報道:“回玉大人的話,佛像下果然有一個地道。”
此時,藥安從馬車裡跳了下來,快步走到了玉淺肆面前。
朝中所有人似是這才想起了王嵩的馬車還停在此處,他竟然就在車上,卻一語不看熱鬧,也不知這王嵩究竟打得什麼算盤。
藥安湊到玉淺肆身邊,輕聲道:“少主說了,尋人的事交給禁衛軍去辦。”若是找到了人算禁衛軍的頭功,若是有危險,也不用擔心折損提刑司的人手。還能籠絡禁衛軍的人心,能将禁衛軍攥在手裡,這在陛下回來之前才是穩定一切朝局的基礎。
玉淺肆颔,禁衛軍的功,她自然不會去搶。
“丁二兄弟,就勞煩你帶一隊人馬去探一探。”
她凝眉盯着那個洞口,又叮囑道:“若我是賊人,為防止有人跟随,可能會放毒煙或掩埋出口。你們一定要當心。”
那幾個禁衛軍躍躍欲試,紛紛應諾,丁二亦領命而去。
那邊的崔壽見自己被嗆白了了一通後,又被忽略了。失血過多的眩暈感讓他有些站不住腳。
不行,他須得趁早将一切做實了,否則夜長夢多,這女人不按常理出牌,拖下去實在結局難料。
他硬着頭皮迎難而上,提高了聲音,行了個周正的軍禮道:“玉大人,非是末将頂撞上官,而是末将突然想起,昨夜在客棧初遇,我記得您身邊那個無涯衛,他眉尾似有一道隐疤,在燈下有些顯眼。”
玉淺肆看着面上血痂還沒擦幹淨,更襯得毫無血色的崔壽。
你既來找死,剛好一并拾掇了。
“崔大人眼神這麼好,走了一路都看不出自己押運的車馬貨物有什麼問題,卻能一眼注意到别人眉頭的一道隐疤?我看崔大人還是先别急着把過錯都推給旁人,既然敢過來了,不如說說當時究竟怎麼回事。”
崔壽明知她語中含諷,此刻卻也隻得順着她的話說下去,以防有人又引起崔氏一族的話頭,将自己的遮羞布扯下。
“末将今晨醜時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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