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并不怪他。因為你想,你能給出的東西是一回事,他所能感受到的東西又是另一回事。
也許你覺得給了很多很多,可他能感受到的東西卻是搖擺而又充滿不确定的,就像這次在療養院一樣。
他在那一瞬間需要的是能完全站在他立場思考的人,而你不是,也沒有辦法虛與委蛇,違背自己的本心,哪怕隻是為了安撫他,哪怕隻是在那一秒鐘。
也許對他來說,這一秒就能抵過去數月。
同樣的,你覺得他在那之後的行為是在重新對你升起警惕,也許隻是你的錯覺與敏感,畢竟他見到謝秋盈後心情不好,重新自我封閉也是理所應當,或許并不是針對你。
你所感受到的東西并不一定就是他所給出的。
可不管如何,有一點卻是确定的,你們兩個少了一點能夠成為親厚朋友的緣分,要很努力很努力才能彌補這種無緣。
而你一向不是喜歡強求的人。
看見了便幫一把,離開了便不遠送。
你對謝之遙道:“他需要一點時間,畢竟,他真的很久很久沒有見過你姑姑了。”
謝之遙明白你的言下之意,微微歎氣,道:“我知道,我們也不會多做什麼的。”
你想了想,到底還是說:“如果你們真的需要他幫忙,或許可以再誠懇一些。當年你們家雖說是為了你姑姑好才将她帶走,可也确實讓他們母子分離多年。聶時秋對謝家有些抵觸也是正常。”
在這種情況下,哪怕謝家不逼不求,盡力避免道德綁架,在聶時秋眼中也可能走向另一個極端,想着謝家在這時仍然高高在上,不願低一低尊貴的頭顱,連讓他幫忙也像請君入甕一樣無禮。
後面這段猜測你并未訴諸于口,隻是委婉一提,畢竟人心隔肚皮,你也難保你所揣測就是真實,不好妄斷。
謝之遙點點頭,道:“我知道了,多謝。”
不算長的沉默之間,她在心中将這件事盤算好,再擡頭又是笑意盈盈,道:“公事解決完了,現在我們來聊聊私事。我弟脾氣那麼差,你是怎麼忍受他的?”
你微微一愣。
——
聶時秋久違地逃課了。
許久沒走,他險些忘記學校裡哪一塊圍牆最好翻躍,路上差點撞到巡邏的老師,最後險之又險地躲開。
翻過高高的牆,外邊是能聽見清晰汽鳴的馬路邊道。
他漫步在三月的春光下,滿無目的地走了好一會兒,才發現自己把書包背了出來。他莫名其妙地停下腳步,将書包從身後移到身前,拉開拉鍊,翻起裡邊帶的東西。
三兩課本,一堆卷子,還有一張寫着你娟秀小字的學習計劃。你教他做完一條劃去一條,這樣會比較有成就感,他一一照做,就連聶呈辦完後事的那幾天,也強行打起精神做了一些,可在見過謝秋盈以後,他就再也沒動過了。
沒意思。他想。
聶時秋将這張計劃撕碎,看了看四周,随意尋了一個最近的垃圾桶,走過去将碎片扔掉。然後把書包拉鍊拉上,随意單肩背在身後,熟門熟路地找到一個初中常去的網吧,鑽了進去。
第85章了斷打架所不能解決的事
魯迅是“躲進小樓成一統,管他冬夏與春秋”,聶時秋也“不遑多讓”,隻是抱有的心志遠遠不能和前者相比。
他坐進黑網吧,打開電腦,點開許久沒登的遊戲,在輸入密碼時錯了兩次,第三次才在嘗試中成功。
好友目錄裡大多頭像都灰沉着,點開一看,最近登陸也是好久之前的事,隻有一個頭像孤零零地亮着。
聶時秋對那個頭像主人的印象不深,想來當年也隻是因為技術好所以一起打過幾把的泛泛之交。但在這個吵鬧的,充滿喧嘩聲的網吧裡,他頭一次覺得自己有些孤獨,一時沖動之下,給對方發去消息:“在?一起?”
對方的消息來得很快:“你死哪去了?好久沒有一起打了吧?來來來。”
聶時秋看到他的消息有點恍惚,差點以為他們從前有多熟稔,但他什麼也沒說,隻默默接受對方發來的邀請。
全身心投入的時候,一局遊戲結束得很快,聶時秋問:“再來?”
對方發消息:“等等,聊會兒吧。”
聶時秋愣了愣,沒有說話。
對方自顧自地和他說了起來。
他說很懷念當年學生時代,随便一找,都是同學朋友陪他開黑,在群裡舉手一呼,一排人跟着響應,大家在網上浴血奮戰,殺到黎明,赢得熱血沸騰。
現在就難多了,同齡人一個個步入社會,别說通宵,打到十二點都沒幾個人有功夫,畢竟第二天八點半還要上班,住得遠的人六點多就要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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