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玄再次叩首,道:“陛下明鑒。若無菖蘭郡主,此刻,臣隻怕早已成為孤魂野鬼一條,萬萬不可能活着回來面見陛下。”“菖蘭郡主若真是邪祟,那等境況之下,完全可以丢下臣獨自逃命。可她卻拿自己的性命做賭注,甯願與那邪祟同歸于盡,也要護住臣的性命。如此大恩,臣無以為報,又豈能眼睜睜看着她被人诋毀構陷而不據理力争?”“因此,就算今日陛下要治臣重罪,臣也必須要向陛下禀明實情,菖蘭郡主乃臣愛慕之人,臣絕不允許有人在證據不足的情況下随意玷污她名譽。”惠明帝望着伏跪在殿中的少年,搖頭歎息:“你這性子,還真是和你母親……唉!”“不,陛下說錯了。”穆玄忽擡起頭,目光灼亮堅定:“臣與臣的母親不同。母親她深明大義,為了不得已原因,可以放棄所愛之人,孤居一城,獨自承受所有的寂寞與苦楚。而臣卻是個沒出息的俗人,隻要認定了心中所愛,便會孤注一擲,死不回頭,無論日後将面臨何等艱難險阻,臣都要牢牢将她攥在手裡,決不放棄。”“你……”惠明帝既震驚又無奈,道:“朕竟不知,你對那丫頭已用情如此之深。”穆玄緊抿嘴角,黑眸愈發堅執,道:“君無戲言。陛下說過,會成全臣的心意。”“臣,一直記得陛下的話。”“若陛下不肯為臣做主,這世上……便再沒有肯為臣做主的人了。”這些話皆出自肺腑,穆玄牽動氣血,禁不住低咳了兩聲。惠明帝不由想起昔時那個總喜歡黏在自己身邊的小小少年,一時也心潮翻滾,久久難平,動情道:“胡說,從小到大,朕答應你的事何時食言過!既然此事尚有疑點,朕命衛英再查便是,何至于你說出這般負氣之言。”這一牽動舊情,心便軟了幾分。惠明帝慢慢坐回禦案後,歎道:“起來罷。地上涼,别再跪出病來。”一面擺擺手,命那些掌刑内侍退下。今日一怒之下把内侍省的四個掌刑大太監傳過來,惠明帝自是存了要教訓外甥的念頭的,隻是從那少年一臉病容的進殿起,惠明帝腦中便忍不住浮現出五年前這殿中的一幕幕,尤其是那個小小少年渾身是血在刑杖下輾轉掙紮的情景。故而他強忍了數次怒意,都無法張口下出那道命令。穆玄明白皇帝如此說,便意味着氣消了大半,立刻叩首謝恩,站到一側。惠明帝又問:“可查出那鬼物作案的動機?他要那麼多人皮做什麼?”穆玄默了默,面不改色道:“那鬼物實在太厲害,臣還沒來得及逼問,便被他逃脫了。不過,臣曾聽說,鬼界最近很流行人皮生意,一張質地上好的人皮甚至可以賣到千兩黃金。除了用來做皮衣、手套、小挂飾等物,許多見不得天光的鬼族人還可以披着這張皮在人界混吃混喝。”陣眼惠明帝半面臉隐在幽暗中,右手緊握成拳,往案上重重一落,道:“這麼多年過去,他們竟還賊心不改!”穆玄困惑。聽惠明帝的意思,這似乎并非鬼族第一次來人間作惡,可他為何從沒聽人說起過。果然,惠明帝道:“那都是很早以前的事了,彼時你尚未出生,自然不知道。”“這些年,鬼界靈氣日益稀薄,鬼族人便妄想打破兩界結界,到人間搶奪靈氣,朕豈能讓他們如願!”“玄兒,你可看清那鬼族人的面目?他可有透露身份?”穆玄尚是第一次聽說鬼族靈力消失之事,難免驚詫,心念轉動間,垂首請罪:“臣慚愧。那邪物臉上戴着□□,臣試了數次,都沒能探出他本來面目,反被他打成重傷。隻依稀聽他說——”“說什麼?”“他是為了找穆王爺和穆王府複仇而來。”惠明帝神色登時一凝:“他果真這麼說?!”穆玄立刻惶恐道:“穆王爺曾特意囑咐臣,不可将此事告知陛下,以免陛下憂心。若穆王爺知道臣在陛下面前洩露此事,定不會饒過臣,望陛下為臣守秘。”“你呀。”惠明帝笑道:“在朕面前,還繞什麼彎子。朕還猜不出你的心思麼?你其實是擔心你父王和穆王府的安危,才故意說給朕聽的罷。”穆玄并不否認,隻順勢問:“陛下可知,穆王府和鬼族之間有何恩怨?穆王爺又和鬼族中哪些人有過節?”惠明帝道:“穆王府和鬼族之間的恩怨,朕的确不清楚。不過,朕可以告訴你,即使雙方沒有恩怨,鬼族人也遲早會盯上穆王府。”穆玄訝然擡頭。惠明帝歎道:“大地之眼,其中一個陣眼,便在穆王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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