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焰擡臂接住又滿載歸來的雲澤,它一爪一隻,擒了一對遊雀回來,幸好這次還長了點記性,沒把那木頭鳥給踩碎了。
“找到了。”
淮焰說完往回走了一段台階,順手把容蘇一把拎起來,跟着遊雀一直走到了正處在圍樓的中層部分。
他伸出手掌在牆壁上摸索一陣,稍一運力,便破開一道門,石門漸漸轉動也不知道是卡了還是怎麼着,才開了窄窄一個通道就不動了,隻能看見裡面濃墨一樣黑的前路。
“你不是餓了嗎?走吧。”
他稍一側身就進了通道,來去甚是自如,容蘇緊随其後尤其謹慎,磨磨蹭蹭終于還是擠了進去,雙手在虛空中亂撲,希望找到寄托。
淮焰無奈:“把眼睛睜開。”
容蘇回身時發現來時的路已經變成了漆黑的漩渦,漸漸縮成一個點直至消失不見,眼睛還沒來得及适應,周遭就已經變了天地,簡直恍如隔世。
朱輪走钿車,天街列珠玑,從昏暗的坡道下來,此處正是繁華熱鬧的時候,順着主街的軸線望去,燈火連綿,錦河如帶,流經處閃着盈亮的光澤,見了眼前這等風光,方才知曉獻都這名聲是怎麼來的,倒還真是名副其實的極樂之地。
迎面的門欄雖然有些斑駁的印迹,但還是看得出曾經的富麗堂皇,橫在面前,很是恢弘大氣,隻見招牌上寫着幾個大字“商曲街”。
“夜場翻倍,自覺投喂——”
一陣猶如在地底埋了千年的醇厚嗓音突然在耳邊震響,帶着空空的尾音。
雲澤剛在門前的石像處找了塊幹淨的地方落腳,聽到這一聲時立刻炸毛跳了起來,撲棱着翅膀繞着門欄瘋狂轉圈,就像是它剛踩的那一處石頭燙腳似的,吱哩哇啦的瞎喊一通,十分刺耳。
容蘇一臉茫然的原地轉了一圈,實在是分辨不出這聲音來自哪,周圍也沒有什麼活物,但那聲音聽着卻好像近在耳邊。
淮焰眼皮也未擡一下,随手一撇,往門前卧着的石虎口中丢了些什麼,随即就聽見“當啷啷”一串響動,繞街而過的水面上就浮起一片片荷葉簇擁起來的橋。
“這些鬼東西隻喜歡吃骨頭,幸好船艙裡就有,不然就暫時進不去了。”他拍了拍手,将碎屑抖掉,冷冷得補了句:“白術養的這幫勢利鬼!”
容蘇臉色一白:“骨頭?什麼骨頭?”
淮焰略想了一下,眸光帶綠,幹澀的舔了舔唇角:“平常來說,人的骨頭最好。孤魂野鬼投不了胎隻能來這裡,他們和虛魅不一樣,底子更弱,為了适應獻都的陰煞之氣,就得從這些妖怪骨頭上吸收些靈氣,好留的長遠一些。”
容蘇被他這個動作攪得呼吸一滞,果然妖怪就是妖怪,本性使然,欲求都在臉上寫着,坦坦蕩蕩。
這話伴随着石虎口中傳出來的骨頭咬合的聲音,跟嚼黃瓜似的還“嘎嘣脆”,入了耳就更添了十二分的毛骨悚然。
她僵硬的回過頭,笑得很勉強:“我突然不是很餓了,不然我們先走吧。”
“來都來了,進去看看。”淮焰邊走邊說,神色如常,随手撿了個碎石,正巧砸在石虎的腦袋頂上,語氣很是不耐煩:“小東西,吃得差不多了,還不帶路?!”
果然,那石虎大張着的嘴裡倏然飄出來一個古怪的“人”,鬼魅無形,但罩了明晃晃的披帛就能分得清蹤迹了,兜帽裡空空如也約莫隻能用來區别前後,乍看着就像個會動的麻袋,隻見它彬彬有禮的作了個揖,默默地穿過門欄,沖他們揮了揮袖子,就往前飄去了。
門欄後面就是荷葉橋,紅綠掩映,看着閑情雅緻。這景象她隻在人間見過,沒想到來到靈界竟然還有這樣的地方。
容蘇驚奇道:“這裡……和天崇山很不一樣,倒是有點像是到了凡界。”
淮焰:“隻是像而已,凡人極善造物要比妖會享受的多,白術一直很喜歡婆娑世界裡的繁華,所以在獻都仿造了一處與人間的京都相似的地方罷了。”
經此一說,容蘇才開始注意到這條街有些特别的地方……比如腳下這座“橋”,每一落腳就會有一聲清脆的“呱呱”聲,仿佛踩得是一隻隻活生生的青蛙,耳邊怨憤的慘叫聲此起彼伏。
她聽得頭皮發麻,腳都不知道落到哪裡合适,跟在後頭滋兒咂的倒換着吸氣。
正膠着,那在前頭引路的小鬼就急忙飄了過來,沒等容蘇說話,它就一腳一個将那幾片不聽話的葉子踹了幾下,“呼噜呼噜”好似訓斥了些什麼,這才消了氣轉身安慰性的拍了拍容蘇的肩膀,做完這一系列活計,又回到最前頭繼續引路去了。
也真是奇了,那陣青蛙叫很快就悄聲了,底下好像有東西委委屈屈的重新将葉子舉高高,再也沒憋出一聲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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