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你也随我到含光院,”趙澈雖蒙着雙眼,嚴肅闆起臉的兄長氣勢還是很有震懾力的,“今日這個點兒,你該與你三哥一同在汾陽公主府受教,為何會在府中?你得給我個解釋。”
趙淙心知要完,忍不住瑟瑟抖了兩下:“是,大哥。”
語畢,垂着腦袋縮着肩膀,老實巴交伸出手給兄長當盲杖,敬畏之心溢于言表。
望着趙澈帶領弟弟妹妹離去的背影,趙誠銳怒容稍斂,心情複雜地歎了口氣。
徐蟬與孟貞兩人面色都有些凝重,約莫也猜到點什麼,雙雙入座。
孟貞淡漠瞥了趙誠銳一眼,忽地笑了:“對府中幾個公子、姑娘來說,大公子才真真是‘長兄如父’啊。”
瞧,這就是趙荞口中的“修辭避諱”了。
若換趙荞的語氣來講這句話,那就是——
混賬趙誠銳,你兒子都比你更像個一家之主!
****
趙誠銳如今共有兒女六個。
他對所有孩子都差不太多,基本是個“管生不管教”的懶爹,仿佛覺得給了孩子們錦衣玉食的矜貴生活,趕上得閑又心情好時,帶着他們玩一玩、逗個趣,這就算盡到為人父的職責了。
他既如此,王妃徐蟬與側妃孟貞在關于這六個孩子的管教上,就有許多不好說的為難之處。
畢竟二人各隻一個親生孩兒,其餘四個終歸自有生母。她倆不好在此事上叫人非議厚此薄彼,明面上總得盡力做到不偏不倚,可這分寸不大好拿捏,最終就落得個松也不是嚴也不成,燙手得很。
好在趙澈懂事早,當他明白了徐蟬與孟貞的難處後,便自覺擔起長兄之責。這些年他與幾個弟弟妹妹雖說不上多親密,于日常瑣事上也不多幹涉,卻會關切他們的學業功課,留心他們的為人品行,大事上提點着,以免他們當着行差踏錯。
其實他比二妹趙荞也隻年長不到三歲,在自己都還算個孩子的稚嫩年紀就主動擔了這擔子,當然做不到滴水不漏。不過他有同理心,對待幾個小的雖會有所約束與期許,但不至于威壓強求,也會願意聽聽他們自己的想法。
正因如此,弟弟妹妹們對他都頗為敬服,從不在他跟前造次。
對幾個小的來說,有時大哥的話遠比父王有分量。
畢竟,大哥是個偃武修文,樣樣拔尖的兒郎,而且品行端正人人稱贊,他有十足底氣要求弟弟妹妹們和他一樣好。
而他們的父王,沒有資格這麼要求。
人到中年都像是還沒活明白,實在不夠分量作為兒女心中的榜樣楷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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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光院書房内,手足三人隔桌而坐。
趙淙心虛氣弱地斜斜瞥着旁側的二姐,生怕她立刻要跳起來将自己一頓暴打。
“老四你先說你的事,”趙澈像是開了天眼,“阿荞還不至于在我面前動手打你。”
趙荞單手托腮,哼了一聲:“大哥說得對。”
趙淙放下心來,垂頭喪氣:“我這幾日裝病沒過汾陽公主府,又怕大哥知道要生氣,不敢待在府中,就出外閑逛。大前天在天橋那邊看到個很像二姐的人在說書,擠過去時她正好下台,沒瞧真切。今早便又過去,想看看到底是不是二姐。哪知才走到半路就碰上父王……”
裝病逃學被逮個正着,趙淙當場傻眼。
趙誠銳厲聲喝問他要往哪兒去,他鬼使神差冒出一句“去天橋看二姐說書”,這就捅破簍子了。
“二姐,對不住。我不是故意告密,就是沒想到會被父王揪住,吓慌了,不知怎麼就那麼說了。”趙淙腦袋千斤重,眼眶泛紅。
這兩年他性情變了許多,與兄弟姐妹相處再不像小時那樣跋扈,确實沒再故意惹誰不痛快過。
趙荞明白他是為什麼變成這樣的,對他這番解釋并不懷疑,反而同情一歎,友好地在他肩上捶了捶:“咳,既不是故意告密,那我怎麼會同你記仇?你二姐講道理的好吧?”
趙淙眼淚吧嗒就掉了下來,随即又破涕為笑。
“既你姐弟倆的恩怨了結,那來說說你為何裝病逃學吧,”對面的趙澈屈指敲敲桌,冷漠臉,“你這是不願讀書了,還是近來累了想緩緩?”
“我想讀的!可我不如三哥。恩師講的有些東西,我開始聽不懂了。”趙淙抹着眼淚,哽咽道出自己心中深藏許久的隐秘恐慌,“大哥,我是不是傻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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