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行孑然一身,元滿也不知道他那個兒子現在在哪裡,就自己做主在陵安城郊給他找了個片地方,立了座墳,給他講腦袋縫回去,清理幹淨了,換上壽衣,封了棺葬了下去。
這件事元滿誰都沒說,其一是因為沈書行生前得罪的人太多,實在說不準有沒有一些心狠手辣的能做出些挖墳鞭屍的事情來,再有,就是元滿也不知道應該像誰說。
原先和沈書行認識的那些人,要麼就是自身難保,要麼就是避之不及,告訴葉疏林他們,他們也不過是感慨幾句,這些感慨要了做什麼呢?思來想去,自己曉得的,能告訴的人,好像也隻有顧修謹了,可是淵明一别,就再沒見過他,想說都找不到人。
思來想去,也就隻有元滿自己可以來送他一程了。
今年冬天天冷,元滿給沈書行在墳前放了一堆酒,沈書行其實很愛喝酒的,隻是喝酒誤事,後來就給戒了,遇到高興的事情喝兩杯也是點到即止,搜他家的時候,從地窖裡擡出來了一屋子的好酒,有些金貴的都還沒來得及開封就便宜了别人了。
元滿給他各倒上一杯,斟滿了,自己選了選,擡了一杯最貴的,舉起道:“沈丞相,一路走好。”說罷便一飲而盡,元滿看着這墳邊四周掩在雪裡的枯枝敗葉,想着,待來年春暖花開,這裡會是個郁郁蔥蔥,鳥語花香的好地方吧?
雪下的大,元滿受不住凍,給沈書行燒完了紙錢就回城了,元滿沒坐車,是一路走回去的,以前不得空,現在閑下來了,這滿是意趣的世間,總是看一眼少一眼的,元滿想要多看看,不想總坐着車,錯過許多風景。
進了陵安大街小巷全是置年貨的,熙熙攘攘,隔着老遠就能看到家家戶戶盯上冒着着炊煙,整條街裡飄的都是香味,今天先把放的住的東西弄好,等明兒個做年夜飯,就省去了許多功夫,這大街上人貼人的,個個臉上帶着笑,絲毫看不出方才才看過砍頭的樣子。
元滿裹在人群裡往前走,穿過了一條巷子,就看見了前面的谷小少爺,想起來葉疏林跟她說過谷家人把他贖出來過年的事情,就想上去打個招呼,可是谷小少爺隻管悶頭往前走,元滿的聲音淹在了一片嘈雜聲中,他也沒聽見,元滿隻好跟了上去。
等跟着谷小少爺走了一段路,看他停在了哪裡,元滿就明白他想做什麼了,識趣地悄悄走開,裹緊了身上的衣服,感歎一句:“谷小少爺長大了啊。”
谷小少爺擡起頭來看着眼前這破落門戶,心裡有些不是滋味,誰能想到這是朝廷三品大員住的地方呢?谷城上前去扣了門,裡面傳來聲音,問了一句:“誰啊?”見敲門的人不應聲,裡面的人就大門打開了,木門一開,開門的人看見谷城不由一愣。
谷城行禮問候:“趙大人,叨擾了。”
開門的人正是趙時檢,趙時檢顯然沒想到谷城會過來,反應過來之後,留了門就往屋裡走:“來拜年的話,似乎是早了點的。”
趙時檢看見谷城,沒有谷城想象中的激動,反而是平靜的讓谷城有些無所适從,隻因趙時檢早就知道了谷城被贖出來過年的事情,所以并不驚訝,再者,他想給谷家定罪,就不能這時候讓人抓到錯處,誰知道,谷家人是不是故意讓谷城過來,引他發怒,好以此做文章的?既然這樣,他就讓谷家人好好看看什麼叫做風度,好斷了他們那些卑鄙下作的歪心思。
見趙時檢沒有趕自己的意思,谷城跟在他身後進了門,将門拴緊,大門一關,看不見了外面的熱鬧,卻擋不住歡聲笑語傳進來,也正是因為這些聲音,顯得這個小屋子裡更加孤寂。
谷城跟着人進了屋,隻看見屋内簡陋,沒有什麼值錢的陳設,就正中央放了個炭盆用來取暖。
谷城出來之後,打聽過趙時檢,因為按照兵法來說,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結果這一打聽,谷城才知道,趙時檢的妻子和趙時檢是年少夫妻,兩人青梅竹馬,感情甚笃,就是當時的禮部尚書給趙時檢遞了話像結親,都被趙時檢婉言拒絕了。
後來趙夫人跟着趙時檢天南海北的去過不少地方,最後好不容易調回陵安,趙時檢做了京兆尹,還将家中老人接了過來享天倫,兩人本該安定和美,可是趙夫人跟着趙大人在外面的時候,受過傷,落下了病根,極難懷孕。
本來趙夫人是想讓趙時檢納妾的,但是趙時檢不肯,覺得這樣太對不起趙夫人,結果一直到趙夫人快要五十的時候才懷上身孕,趙夫人極寶貝這個孩子,小心翼翼的養胎,本來一切都好,結果生産的時候趙夫人沒能熬過來,留下孩子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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