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梅恰着小靈的臉對着蘇凜問:“蘇将軍,眼熟嗎?”
蘇凜沒搭話,實在沒看懂雲梅是什麼意思,雲梅看見蘇凜一臉不解,拽着小靈将她轉了一個身,讓小靈背對着蘇凜,拉下她左邊肩頭的衣服:“那這樣呢!”
雲梅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都是抖的,是興奮,是高興,她看着蘇凜眼睛裡面的難以置信,終于有了一種大仇得報的快感,她拔高了聲調,輕輕撫摸着小靈肩上像是一隻飛鳥一樣的胎記,無比得意的說:“你女兒蘇落鸢的名字怎麼來的,你應該比我清楚吧?巧了,我花街的姑娘有個一模一樣的。”
此話一出,滿座皆驚,都瞪大了眼睛盯着雲梅懷裡的小靈,就連小靈自己也沒有想到,腦子突然一片空白,僵硬的擡頭看着眼中滿是瘋狂的梅娘,她...........在說什麼?
“你胡說!”被污蔑成那個樣子的也不見慌亂驚恐的蘇凜,這一刻終于是慌了神,他知道花街是什麼地方,所以他怎麼可能承認那是蘇落鸢,是他的女兒?他撕下了淡定自若,一遍遍的說:“怎麼可能?落鸢,落鸢早就死了,那可是戰場,她一個稚子怎麼可能活得下來,我去找了,她的,她的屍體都被踩碎了,怎麼可能活得下來,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蘇凜一遍遍的說,也不知道是想說服别人,還是說服自己。
雲梅看着他終于有了一絲大仇得報的快感,她猛的深吸一口氣站起來,突然尖銳的笑了:“怎麼不可能,她就是活下來了呀!活得好好的,活得被自己的親爹親手送進了人間煉獄,供人亵|玩,你知道她接過多少客嗎?你知道你手底下有多少軍士躺在她的身上過嗎?你知道她身上被人玩了多少傷嗎?”
雲梅把小靈——不,應該是蘇落鸢,她把蘇落鸢衣服拉下,滿滿一背的舊痕新傷,花街裡姑娘受了傷都會治,為了不掃客人的興,唯獨小靈例外,梅娘不幫她醫,就是為了現在這一刻。
蘇凜雙目赤紅的撲了上來,被旁邊的官差眼疾手快的攔住,蘇落鸢蜷縮在那裡護住胸口,如墜冰窖,她把腦袋埋的深深的,自欺欺人的把頭埋起來,想躲起來,可是躲不掉一道道大量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這些眼神就像是一簇簇火苗,都快把她燒穿了。
谷小少爺反應快,立馬脫了衣服披在蘇落鸢身上,蘇落鸢覺得身上一暖,擡頭看見了谷小少爺看起來有些淩厲的眉眼,回頭看了一眼堂上的混亂,她的腦子亂成一團,但她無比清楚的是,自己要為自己打算,這是她從這麼多年的苦難裡,得出來的道理,所以她伸手抓住了谷城的手。
正要起身離開的谷小少爺低頭看着瑟瑟發抖,淚流滿面的蘇落鸢,想了想,幹脆盤腿坐在了她的身邊,想把手抽開,試了幾次沒抽出來,也就作罷,靜靜的待在她旁邊。
蘇落鸢看到谷城坐在了自己旁邊,暗暗又握緊了抓在手中的寬掌,她明白,自己賭對了,這種情況下,還能來關心她的,果然是好人。
谷小少爺和蘇落鸢的這一個小插曲除了元滿,沒人注意到,隻因旁邊還有更精彩的一台大戲。
蘇凜功夫好,官差根本壓不住他,最後是葫蘆出手才将他擒住,葫蘆把他按在地上,蘇凜青筋暴起,對着雲梅叫嚷:“你個心狠手辣的娼婦!”
雲梅不怒反笑,口中盡是譏諷:“不是說死得其所嗎?怎麼這就急了?你是不是以為,是我把你拐來的?”
蘇凜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雲梅蹲下看着他,說:“不是的,把她送進花街的,是你啊。”
“蘇落鸢在戰場上僥幸沒死,被穆和的一個部族撿回去養了起來,後來這個部族冬狩,你和他們打了一戰,他們部族戰敗,你就把他們全賣給了花婆婆,花婆婆把裡面的小姑娘全給了我,我一眼就認出了蘇落鸢,替你好好養着,就是為了今天。”
蘇落鸢一直背對着蘇凜,蘇凜在雲梅一字一句的訴說裡,漸漸安靜下來,慢慢流下了眼淚,那次他是記得的,那年冬天,金州城裡的存量不夠了,偏偏還有不長眼的來趁火打劫,蘇凜将人打了回去,見是一個小部族,本想放了他們,可是他為了金州,一時念起,就将他們整個部族的人全抓了,賣給了花婆婆,解了金州糧食短缺的問題。
也就那一次而已,也就僅僅那一次而已,蘇凜淚眼婆娑的伸手想去抓蘇落鸢的背影,也就那一次而已啊!
“啊——!”蘇凜槍地痛哭!一拳拳的砸到地上沒兩下就見了血,拼命掙紮着起身想要掙脫葫蘆的禁锢,往蘇落鸢那邊奔,葫蘆一個沒扣住,還真讓他掙開了,蘇凜剛想往那邊跑被葫蘆從身後一腳踢到膝蓋上,直直的跪到地上,撲了下去,再想起來,才發現腿已經廢了,隻能撐着手往前爬,一邊爬一遍喊:“鸢兒啊,我的鸢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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