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永遠長不大。”杜廷海寵溺而無奈,擦了擦她微微浮腫的秋水剪瞳。
杜允慈扁嘴:“有爸爸在我為什麼要長大?”
杜廷海總算神情舒緩,像是與她和解了,關心問:“要不要一起吃?”
雖然很不樂意,但杜允慈更不放心讓他和阿遠獨處,遂點點頭,同他折返餐廳裡,挨着他身邊坐。
杜廷海見阿遠一口也沒吃,問阿遠是不是不合胃口。
杜允慈僞裝和善:“你喜歡吃什麼可以說,讓後廚做。”
阿遠沉默不語,看也沒看她和杜廷海。
容媽替阿遠道歉:“對不起杜老爺,遠哥這是身體沒利索。”
杜廷海未和阿遠計較,隻繼續往阿遠碗裡夾菜。
容媽小聲地勸阿遠,端起碗筷喂他,阿遠約莫給她面子,到底張開嘴吃了。
杜允慈極力扮演好一個寬容大度的角色,讓映紅取來洋人醫生為阿遠開的所有藥,細緻叮囑容媽服用方式,并吩咐管家從家中的庫房裡拿些強身健體的人參鹿茸等名貴藥材相贈。
“日後若是又遇上麻煩,盡管可以再找來。”類似的話杜允慈不是第一次說,卻前所未有地虛僞。比早前面對蔣江樵還虛僞。至少面對蔣江樵時,她真心希望蔣江樵依賴杜家,而這個阿遠,她隻盼着有多遠離多遠。
她慶幸的是,這個阿遠看起來似乎也不太待見杜家的樣子。
在大門口親眼目送車子載着阿遠和容媽離開,杜允慈暗暗籲一口氣。
杜廷海眼明心亮,打趣道:“行了,人走了,别裝了。”
杜允慈拉下臉:“我真情實感發脾氣你說我不懂事,我懂事給你看你也不樂意。爸爸你還要我怎樣?”
杜廷海笑開來:“好好好,是爸爸不對,委屈我們钰姑了。”
杜允慈也借機道歉:“女兒也有錯……改不了任性……”
父慈女孝,表面看起來冰釋前嫌,将阿遠帶來的不愉快徹底翻篇。
杜廷海準備準備,如常要去紡織廠,臨出門前似剛想起來般,和杜允慈說,阿遠既已處理,就不必對舅舅諸人談起。
“我沒事跟舅舅舅媽談這些做什麼啊。”杜允慈應得和婉,心裡卻憋悶得不行,揣測他肯定也覺得傳到舅舅耳朵裡他顔面無存。
說到底就是心虛。
等回到小樓,杜允慈不放心地差大壯再偷偷跑一趟湫下村,确認阿遠是不是真被送回去了。
而她根本靜不下心來做任何事,胡亂糾結了會兒,跑去找蔣江樵。
蔣江樵不知為何好一會兒才開門,杜允慈因為他昨天的那個吻有些别别扭扭:“我是不是打擾先生休息了?”
“沒有。”蔣江樵側身讓她進門。
杜允慈抱着書走去他的書桌:“先生怎麼沒到餐廳一起吃飯?”
蔣江樵體貼地幫她拉開椅子方便她落座,如實解釋:“早上那情況,我一個外人不好出現。”
杜允慈不禁重重摔了書:“那個阿遠才是外人!”
蔣江樵彎身将其中掉落在地的一本書撿起來,附和她的話:“對,那個阿遠才是外人。”
聽出他的隐隐含笑,杜允慈愈發委屈:“先生也覺得我不懂事耍小性子?”
蔣江樵聞言笑意完全彰顯,鏡片後的目光灼灼:“我隻是很開心,你信任我,願意對我吐露你的心事。”
杜允慈心頭微動,不自在地錯開他的眼:“我……抱歉先生,我不該把對其他人的氣往你這裡撒。”
蔣江樵寬慰:“不要道歉,我很樂意聽,你想說什麼說什麼,撒氣也沒問題。我希望你開心,不希望你受委屈了還隻能藏在心裡。”
杜允慈眼眶發燙:“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很讨厭現在小心眼的自己,明明清楚一切和阿遠無關,他不過一個小孩子,我就是忍不住惡意。對爸爸我也不誠實,還控制不住懷疑爸爸會不會背着我和阿遠來往。從前我在爸爸面前肆無忌憚想說什麼說什麼,現在卻開始顧慮會不會惹爸爸不開心。”
蔣江樵輕輕拍她的肩:“不要自責,你沒做錯任何事。你的所有反應都很正常,不是小心眼,更不是惡意。長輩沒有處理好的事情,不該由你來承擔痛苦。這件事對你太突然了,如果覺得和爸生了隔閡,就暫時别勉強自己非得馬上和恢複如常,你需要時間幫你撫平傷口。爸他還是很愛你,這點毋庸置疑。慢慢來,别着急,會好的。實在有什麼沒辦法在爸面前宣洩的情緒,可以再來找我。你記得,除了爸,我也能是你的依靠。”
杜允慈坐在椅子裡嗅着滿室的藥香低低啜泣,心情倒随着他的開導逐漸得到纾解。
蔣江樵不瞬蹲下身,遞給她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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