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源睜着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搖了搖頭。
從醒過來到現在,姜源沒有說過一句話,但是葉輕在灌木叢發現他的時候,是聽見過他說話的。葉輕也不急,想着等以後好一些了,或許就能說話了。
“能……讓我看看你這裡嗎?”葉輕放開姜源的手腕,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後頸,試探地問。
姜源面色瞬間變的蒼白,扔掉懷裡的衣服,爬到離葉輕最遠的床角,緊緊蜷縮起來,身體開始顫抖。
“别誤會。”葉輕趕緊過去,低着頭把自己的後頸湊到他面前,“你看看我這裡。”
姜源顫抖着身體,從手臂裡擡起頭,眼神怯怯帶着驚慌的看着他。
“我和你差不多呢。”葉輕朝他笑了笑,又低着頭扯了扯後衣領,讓他看的更清楚一些。
姜源看着他的動作,終于放開蜷縮起來的身體,爬起來探頭看向葉輕的後頸,腺體的位置,有一道淺淺的傷疤。
姜源倏地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可置信,半晌擡手摸了摸葉輕的頭。
葉輕感覺到他手上輕柔的動作,擡頭淺笑着問道:“可以讓我看看你的了嗎?”
這次姜源沒有過激的反應,他抿了抿唇,伸手輕輕碰了碰自己的後頸,然後朝葉輕低下頭,溫順的讓他看。
葉輕湊過去,紅腫的地方比昨天略微好了一點,看到那些針眼,他可以想象有多疼。他想伸手碰,卻又不敢,隻能喉嚨幹澀地又問:“還疼嗎?”
姜源擡起頭,先是點了點頭,用手指比了一點點,應該是在說還有一點點疼。然後伸手指了指他後頸,似乎在問他疼不疼。
“已經不疼了。”葉輕捏緊手指,低垂的眼眸中閃過一抹隐痛。當時是真疼,疼的他幾近昏厥了過去,哪怕靈魂在異界過了三十年,他還是記得那種刻骨銘心的疼痛。
葉輕這次回來還帶了好些書,他先拿了一本給姜源,見他還認識字,便讓他挑了幾本感興趣的,剩下的拿回了自己房間。
晚上吃過晚飯,洗完澡葉輕就躺到床上看書。他看書喜歡關掉房間的大燈,隻開着台燈。看着看着,眼皮耷拉,不知不覺合上眼睛靠在枕頭上睡着了。
許是下午的時候跟姜源說話,想起了腺體被毀掉那一晚的事情,睡夢中,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一晚。當時的他剛生下孩子不久,卻因為葉橙得罪了京市來的太子爺,他永遠記得那個狠毒暴戾的男人居高臨下嗤笑着道:“既然被人标記過了,那就毀掉吧。”
被按在床上時,絕望和徹入骨髓的疼痛鋪天蓋地而來。
*
陸澤洲正站在葉輕房間的窗戶外。葉輕住的小樓離花園不遠,從靠近花園的書房可以看到葉輕住的房間的窗戶。陸澤洲洗完澡進去書房,憑着絕佳的視力,看到葉輕房間沒拉嚴的窗簾縫裡,透出些許亮光。想到葉輕提前回來是擔心他的家人,他拿着從院長那裡敲詐來給葉輕的酬勞,鬼使神差就從主樓過來了。
陸澤洲站在窗外緊蹙眉頭,方才過來時一時沖動,現在冷靜下來了。這麼晚了,他一個alpha過來omega的房間算怎麼回事。算了,明天早上就能見到了。他轉身要離開,卻聽見從窗戶裡傳出低低的哭泣掙紮聲音。他一凜,停下腳步,轉身大步回到窗前,透過沒拉嚴的窗簾縫和床頭櫃上的台燈光亮,能看到葉輕躺在床上,整個身體在顫抖,滿頭大汗,嘴唇緊咬,像是陷在了某種痛苦的夢魇裡。
窗戶關的很嚴,陸澤洲不再遲疑,脫下身上的睡衣,轉身去附近找到一塊拳頭大的石頭,用睡衣包起來就不假思索砸向了窗戶。
第26章
窗戶悶聲碎掉了,陸澤洲扔掉石頭,用睡衣清理掉碎玻璃,伸手探進去打開了窗戶,然後撐着窗台,跳進了房間裡面。
陸澤洲走到床邊打開了房間的燈,彎腰推了推葉輕的肩膀,喚道:“葉輕,醒醒。”
葉輕緊緊閉着眼睛,額發被汗水浸透了,枕頭也被眼淚打濕了一大片。身體顫抖的越來越厲害,牙齒陷進了唇肉裡,幾乎要咬出血來。
再這樣下去,他會咬傷自己。陸澤洲緊緊蹙眉,大步進去浴室拿了條幹淨的毛巾,然後回到床邊坐下,掀開被子俯身抱起葉輕,伸手捏住他的下巴,讓他張開嘴,把折疊好的毛巾給塞了進去。
賽好後,陸澤洲抱着他,手掌在他背上安撫的輕拍,低聲在他耳邊道:“沒事了,沒事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安慰起到了效果,懷裡顫抖的身體漸漸平靜了下來。陸澤洲見他松開了緊咬的嘴唇,伸手拿掉他嘴裡的毛巾。懷裡人濕透的眼睫顫了顫,緩緩睜開。
從噩夢中醒過來,葉輕還有點不知道身在何處的茫然,帶着未消散的恐懼和害怕,情不自禁往抱着他的人溫暖懷裡縮了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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