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清平如今這個年紀,能想得這麼通徹,已是不易了!”男人說罷,掃了一眼畫紙上才剛因為手抖而多出的一條墨線,頗為可惜道是:“隻是懷夏卻需從新開始畫了。”
誰料到懷夏卻是笑了笑,搖頭道:“不必的,父皇。”說罷,她就着那墨線,斷續幾筆,卻在一旁添了些筆畫,改畫了半面磚牆。
那梅枝原本空懸,無依無靠,卻變作了獨立牆角。
懷夏便在一旁題字道是:“牆角孤梅,淩寒獨開。暗香輕盈,報得春來。”既畫不出梅枝孤傲,便畫梅意報春。懷夏如今字迹清秀可愛,作的詩句雖還稚嫩,書在其上,倒頗有幾分趣味。
于是今上神色中幾分欣喜,誇道他這女兒果真聰慧。懷夏也不自矜,落落大方地收了誇贊後,抿唇道是:“這是女兒提的第一面扇,不知能否有幸将之獻給父皇?”
“哦?”今上自是不缺這些不值錢的小東西,甚至若是懷夏獻給他的是什麼奇珍異寶,他反而不會多看上幾眼。見懷夏要将這扇子獻上,男人神色閃了閃,頗有興味地問道,“懷夏可舍得?”
“此是懷夏的榮幸,還望父皇不嫌棄才是。”懷夏心中怎麼想的,卻是不露在外面,但面子上半分不顯,反而還露出一點高興的神采。
男人便自覺得意,留宿在玉鸢宮中,讓懷夏陪在身邊閑聊。懷夏倒是十分主動,擺出一副有許多問題向男人求教的模樣,捧得這一位頗為飄飄然。
待次日送走今上,懷夏卻是被賢妃叫去。
做母妃的捧着一盞茶,欲言又止。懷夏卻是清楚自己母妃想問什麼,便直白道是:“母妃不必憂慮,父皇是喜歡人憧憬他的,隻要捧着,他不會生氣。”
“可懷夏,你之前說是擔心有人對咱們母女不利才出的頭,現在母親卻是看不懂你在争些什麼。——你一女兒家的,想争些什麼?”
懷夏可不能明說自己是在旁敲側擊,打探父皇想如何對付賢王,給賢王府家的郡主姐姐當眼線的。這話要是說出口去,能把賢妃吓到。還好懷夏早便準備着賢妃會有此一問,落落大方地回道是:“母妃,正因為女兒是女兒,所以父皇不會對女兒太過提防。女兒這不叫争。”
憑她素日裡表現出的聰慧和國事上偶出的小謀策,若換了哪位弟弟,恐怕早便讓父皇惦記上了,該去揣測這兩個弟弟的外家是不是打他屁股下那座位的主意。但懷夏卻是個公主,無需被他忌憚。
頗為有恃無恐的懷夏,現如今想的也不過是,她本來是想将自己畫的第一面扇給念新姐姐送去,但既然那扇畫壞了,随手給了父皇,她也不可惜。
等會兒回自己殿中,要再給念新姐姐畫個更好的呢。
何念新最終收到的卻不是梅了,懷夏提第二面扇的時候,卻是覺得梅可不适合她的念新姐姐。想了想,她描摹了她想象中的大漠孤煙。其情其景,懷夏見所未見,但卻在何念新的言語中,不知被提及了多少遍,何念新說不厭,懷夏也聽不厭。
末了,扇上題字是“旗開得勝”四字,明明是女書,字意間不似懷夏素日的清秀,卻帶着字骨,挺直地立在扇上。何念新頗想找人炫耀,最終還是珍藏了起來。
何念新想,等自己上戰場的時候,便把這扇子揣在懷中,那麼她便一定能如扇上所言,旗開得勝的。
她也不肯在回信中提,懷夏畫的帳篷長得奇怪,大漠太平坦少了沙丘,這等掃興的事了。
***
懷夏如今在宮中混得雖是如魚得水,做人卻難得還是從前那般,并不驕縱自傲。是以漸漸地,與懷夏熟絡的人倒是多了起來,雖其中有真心有假意,懷夏卻并不點破。
如今宮中勢頭正好的,除卻懷夏之外,便是梅才人。
梅才人自那一日與懷夏談過之後,便性情大變。原本是個随波逐流的,卻成了個力争出頭之輩。但她倒不亂獻殷勤,仍舊是個清冷模樣,這等女子,在宮中頗為少見,引得今上不時地有幾分興緻臨幸于她,把淑妃失落的寵愛勻到了她身上,平常日裡也是賞賜頗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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