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歌蘇醒時,早春的海棠花被春雨打落一地,滿地都是殘紅。
“已經連着下半個月雨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天晴。好冷呀。”
“攝政王那邊傳話,今天過來用晚膳,這陰雨天,殿下心情本就不太好,這一下估計更不好了。”
“你不要命啦,這種話也敢說,仔細你的腦袋。”
“也不知道殿下有沒有睡醒……”
長歌已然睡醒,看了看外面陰霾的雨天,内殿窗戶半開,細雨被風吹進來,連帶着幾瓣濕漉漉的海棠花。
天氣昏沉沉的,床榻邊還擺着一堆未看完的奏折,許是她午睡前批閱的。
長歌拿起一本奏折,看了看上面的内容:“太和二年春。”
這是回到了她監國的第二年。此時的飛章還是一個軟叽叽的小團子,秋墨衍被逼去了溫泉行宮,蕭霁攝政,一切回到了最初的最初。
長歌皺眉,她怎麼還能回到太和二年?第八世輪回,她未成年便身死,大盛朝應當沒有監國帝姬了,為何又回到了原點?
難道一直以來她都猜錯了,曆史無法改變,隻能留下輪回記憶嗎?
太和二年,印象裡是她跟蕭霁互相厮殺的一年,沒有太多稀奇的事情,距離她身死還有三年光景。
她應當起來繼續批閱奏折,等蕭霁過來的時候甩臉子,刺他幾句話,或者是冷臉相對,不動聲色地将自己的人安插在朝中重要的位置。
但是累,太累了。
她随手将手中的奏折丢到了榻上,譏诮地勾了勾唇角,并不想走前世的老路。大盛朝積弱已久,朝堂黑暗,并不是靠她沒日沒夜批閱奏折就能改變的。
雨天,還是這樣纏綿的雨季,她隻想放縱地窩在溫暖的被窩裡睡覺。
蕭霁過來時,長歌還未起。
簾帳被人撩起,微寒的冷風裹挾着一股極淡的龍涎香,屋内空氣似是凝結。
“殿下還未起?”低沉暗啞的聲線,帶着一絲的威嚴。
宮人們戰戰兢兢:“殿下午後便睡下了,期間不曾傳喚奴婢,奴婢們也不敢驚擾殿下。”
誰不知道陰雨連綿的天氣,帝姬心情是最差的,喜歡一人獨處,别說宮人們,就連滿朝文武也會避開這段時間,偏攝政王大人要這個時候來用晚膳,自己要往槍口上撞,今晚指不定要怎麼折騰呢。
“下去吧。”
蕭霁鳳眼微沉,揮退了宮人,進了内殿,撩起床榻上的簾帳,然後便見長歌毫不設防地睡在榻上,烏黑如綢緞的青絲流瀉在枕上,巴掌大的精緻小臉都埋進了被子裡。
她睡覺姿勢一貫乖巧,許是蓋的錦被太厚,壓的她有些不悅,睡中踢了被子,露出一隻凝脂如玉的小腳。
蕭霁眼眸暗了暗,坐在榻上,伸手握住了那一隻調皮的小腳,掌心丈量,摩挲着她滑膩雪白的肌膚,流連忘返。
長歌本還沒有完全醒,可被他握住了腳,男人的氣息侵襲而入,加上他身上那似有若無的龍涎香,一下子攪得她睡意全無,将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她翻了個身,睜眼看他。
蕭霁許是朝政議事完直接過來,還沒來得及換下朝服,一身朱紅朝服襯的他面如冠玉,如同那些風流的清流文官,而不是血戰沙場的将領。
“你今日……”蕭霁見她露出明豔白皙的小臉,新月般的眼眸波光潋滟,看見他時沒有冰冷之色,心中微喜,她今日有些不太尋常,對他的态度破天荒地平和,而且她竟然睡了一下午。
他喜歡這樣慵懶美豔的長歌。
“心情不錯?”
長歌點頭,縮回自己的腳,起身隻穿着素雅的寝衣,淡淡說道:“你來了,今日朝堂上有大事發生嗎?”
“不過都是一些糟心事。你不知道也好。”見她穿着素衣就要下床,蕭霁伸手按住她,啞聲說道,“天冷,穿上衣服。”
他給她拿的是自己的披風,黑色錦緞,上面用金線繡着金竹,說不出的雍容華貴,春日裡,算不上太冷,冬日的狐裘和鶴氅早就換了薄薄的披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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