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給她一個她期盼的世界,即使她已經看不到了。
蕭霁,我死後,天下人潮擁擠,你卻無人能提長歌。何其悲哀。”
穆青衣将這封誅心的書信送與了盛都,然後在江南的别院内靜靜等待最後的時刻。
他氣血虧空,全身的血液幾乎流盡,大限将至,已經神仙難救。
他取出以心血喂養的碧玉小劍,習慣性地撫摸着劍身,低語道:“長歌,我要先走一步了,下一世我們再見。
這是你最喜歡的江南杏雨,每一世我都帶你看杏花,可好?”
長歌附身在碧玉小劍内,看着為她流盡全身血液的郎君,雙眼赤紅,他根本就不知道她的神魂在法器内,不知道她陪了他兩年,不知道她能聽見他說的一切。
他所做的一切,她都知曉。天下負她,她獨獨負他。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癡人。
四月杏花如雨時,穆青衣看着窗外的杏花閉眼病逝,死前一身青衣,兩袖清風,消息傳回盛都時,那封書信也到了帝王的案頭。
蕭霁看完書信,得知穆青衣的死訊,在昔年的朝華殿枯坐了一夜,第二日下令厚葬。
府衙的人去收斂屍骨時,發現有道門的弟子已經将那位名震天下的青衣郎君火化,帶回鶴山,隻是那位郎君伴身的碧玉小劍卻不翼而飛,無人知其下落。
穆青衣命隕之後,長歌便陷入了長長的沉睡中,等她再醒來時,發現碧玉小劍失去了主人,已經變成了鏽迹斑斑的一塊廢鐵,和一些古董舊物擺放在一家鋪子裡。
她身邊的各類古董舊物來去匆匆,沒多久都被南北的客商買走,唯獨碧玉小劍無人問津。她托着下巴聽着客商們的聊天,知道自己一夢十年。
天下已經無人提起那位懸壺濟世的青衣郎君,人們更多提起的是蕭霁和北地的新王。
“這幾年陛下越發暴戾無常,南征北戰,生意是越來越不好做了。”
“誰說不是呢,原本北地還與我們通商,如今這情況,那位沒準要禦駕親征,還通個屁的商,最苦的還是百姓。”
“不會又要打戰了吧?”
“聽說北地的新主是前朝的那位小皇帝,這些年威望漸盛,頗有當年監國帝姬的風範。”
“掌櫃的,這柄匕首我要了,多少錢?”
一隻修長有力的大手從衆多的古董舊物中挑中了鏽迹斑斑的鐵匕首,她原本在打着瞌睡,聞言清醒了過來。
這些年,她被困在碧玉小劍内,哪裡都去不了,以前還能跟着穆青衣周遊天下,如今便隻能躺在人來人往的拱橋
“客官,這匕首是廢鐵不值錢的,就樣式古樸好看,這才擺在店鋪裡的,您要是喜歡随便給點,我這邊有上好的古董,您要看看嗎?”
“就要這個了。”那人丢了一兩金子過去,驚的掌櫃的和南北商人側目。
誰家郎君不食人間疾苦?一柄廢鐵匕首竟然給一兩金子,财大氣粗容易宰啊!
“郎君,這确實是不值錢的廢鐵,不值當一兩金子。”那人的随從苦口婆心地勸道。
“許是與我有緣,對我而言,千金難買心頭好。”那錦衣郎君爽朗笑道,将廢鐵匕首連同她一起帶出了古董鋪子。
她被那郎君随手塞進了袖子裡,便恹恹地繼續閉眼打瞌睡,随着他穿過人間煙火的街道,進了一處安靜的宅子。
宅子内守衛十分的森嚴。
“殿下,如今朝堂緊張,您不可再肆意外出了,我們須得盡快趕北地。”
“長淵帝連下三道聖旨,讓北地出兵攻打烏茲和疏勒,這分明是想借那兩國的勢力削弱北地的勢力。”
“若是被長淵帝得知殿下來江南府,就等于直接将抗旨的把柄遞到他的手上。長淵帝這些年暴戾成性,誰人不敢殺?”
那郎君隻淡淡說道:“大戰在即,我隻是想來江南府看看,十年前,青衣公子便是在這裡病逝的,這裡也是阿姐生前最想來的地方。”
長歌渾身一顫,擡眼看去,隻見眼光一亮,那年輕郎君已經将鐵匕首取了出來,鏽迹斑斑的劍身上倒影出一張英氣俊秀的面容,眉眼間依稀能看出幼年時那張稚氣可愛的臉蛋。
她眼圈一紅,沒有想到時隔十年,竟然看到了長大後的飛章。
他變化很大,不像她,也不像秋墨衍,比她想象的還要高大英俊。
“殿下為何要買這匕首,一塊廢鐵而已,難不成是什麼名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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