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難以置信地揉了下眼睛。
——熟悉的一切。
“好困啊,不想起來。”對床打了一個哈欠。
——熟悉的聲音。
“真難得,穆歡這時候還沒起來。”一道含糊不清的咕哝從陽台處傳來。
穆歡手肘撐在床上,坐了起來,和底下正在刷牙的室友對上了視線:“今天幾号?星期幾?”
室友眨了下眼睛:“25号。”
“星期五吧。”
伸手将散落在胸前的烏黑長發攏起,随意地紮在腦後。穆歡開始往身上套校服,疊被鋪平床墊,下床,穿鞋系鞋帶,做這一切她的腦子還是渾渾噩噩的。
——就這樣輕松地回到現實世界了?
——為什麼心中沒有想象得那麼輕松愉快呢?
“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室友戳了戳她的臉頰,關心地問。
“做噩夢了吧。和上次一樣。”另一個室友搶答道。
“上次?什麼時候?”穆歡問。
“不記得了,誰記得那麼清楚啊。”
“你是說午休那次嗎?好像比這次嚴重多了,上次可是臉色慘白,額上都是冷汗,胸口呼哧呼哧喘着……”1号室友一邊形容穆歡當時的狀态,一邊跑回床上,靠在牆上。
“就像這樣,”室友蜷縮起身子,腦袋埋在膝蓋上,“問一句話,隔好久才回一句,跟失了魂似的。”
“做噩夢了嗎?”另一個2号室友開始配合着演起來。
“嗯。”
“夢見什麼了?”
“不知道。”她将頭緩緩從膝蓋上擡起來,搖了下頭,聲音裡開始帶着一絲哭腔,“想不起來了……但是,我感到胸口悶悶的,好難受……嗚嗚嗚……”
“夠了啊你們!”穆歡惱怒地随手從床上拿起一個枕頭朝她們扔過去。
“當時她哭得可慘了……好像喜歡的人死了一樣……哈哈……”室友無情地嘲笑起來。
穆歡像是被說中了一般,手中動作一頓。
“親愛的們,别再打鬧了。再拖下去就沒時間吃早餐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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