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驚恐萬狀的慘叫聲後,一片血紅籠罩了陸巡的視線。
船上冒出數不清的怪物四處獵殺,即使在最恐怖最詭異的幻想裡,也不曾出現過如此多的噩夢生物。怪物不分敵我吞食一切活物,鮮血在甲闆和牆壁上四處飛濺,整艘船被活生生拖進煉獄。
陸巡再次睜開眼,發現自己側躺在地上。濃厚的血漿中浸泡着被撕碎的殘肢肉片,這是獵殺後的餐桌,房間裡屍山血海,家具像被卷起的毛巾一樣呈現出扭曲的形狀,一切都被不可思議的力量搗毀。
身體的主人艱難地喘息着望着眼前的兩個孩子,從視角看來,大概是受傷垂死的母親。雙胞胎擁坐在一起,具體說來是男孩緊緊摟着女孩,用力克制她勃發的怒氣。
“别這樣迦離!閉上眼睛繼續睡吧!”
他大聲呼喊着妹妹的名字,雙臂箍住女孩的肩膀,幼小的身體似乎承受了極大的壓力。
“我們的國不可降臨到地上!”他喊道,身體開始顫抖流血。他的皮膚如同珊瑚樹一樣寸寸綻開,鮮血浸透白衣,他痛苦地發出低聲□□,但卻顧不上自己的傷勢。
“我們的國不可降臨到地上!”他重複喊道。
整艘船連綿不絕地發出巨大的金屬撕裂聲,牆壁和天花闆扭曲倒塌,猛烈的震顫讓船體空間傾覆,如同一個巨人攥緊了拳頭裡的易拉罐。眼前最後一幕影像,陸巡看到舷窗外血紅色的海水猛灌進來。
第49章噩夢之夜
從誕生的那一刻起,它就意識到自己來到這世界上的唯一使命——獵殺。
深夜的冷風吹過怪物漆黑的外骨骼,它無聲無息從草叢中穿過,行動優雅輕捷,好像溪流穿過山澗,微風拂過樹梢。催動這頭怪物行動的是腹中迫切的饑餓感,它饑渴難耐,滿腦子都是獵食,想要用新鮮的血肉填充口腔,讓慘叫灌滿耳朵。
而今夜,獵物已經注定,盛宴即将開始。
一團又一團幽光從黑夜中點燃,帶着剛剛誕生的濕漉漉的軀體,食客們睜開了眼睛。
岸邊站着一個佝偻的老人,這是今晚宴席的主祭。他張開雙臂,以最虔誠的語氣呼喊主人的名字:“我主!來自深海的支配者、造物與毀滅之主、古老者、白色荒漠的不滅星光、十三始祖之源、噩夢之王、神隐者的歸宿。我主!這是獻給您的祭品!”
如同接到指令,饑餓的怪物們咆哮着沖了出去。
人祭們剛剛飲過祭酒,一無所知地聚在村莊中心。一聲慘叫後,他們驚恐地看到地獄敞開大門,一場有形的噩夢争先恐後向着自己湧來。
黑色的怪物撲倒一個年輕人。雪亮的獠牙深深紮進獵物的脖頸,然後痛快淋漓地撕扯出來。紅霧紛飛。溫暖的血肉順着喉嚨流入,混着慘嚎的調味品,讓它感到高潮般的戰栗快意。
更多的……更多的……再來!
黑色怪物興奮地撲向下一個獵物,獵殺之夜才剛剛開始,它有足夠的時間釋放自己兇殘的本性,填滿那空虛的腸胃。數不清的神棄者們冒着泡從地底湧出,它們負責處理餐桌上的殘羹,今夜每滴血都不會被浪費。
它們是祂的□□,是祂的情緒,以此種隆重熱烈的形式享用人間祭品。一個接一個。
黑色的怪物渾身被鮮血染紅了。饑餓稍微被緩解了,它看着撕扯開祭品肚腹的利爪,心裡掠過一絲疑惑。這如同刀鋒般銳利的兇器……它的前肢一直是這樣嗎?難道不曾是修長柔韌的手指?
怪物發出一陣帶着腥風的嚎叫。它的聲音一直是這樣嗎?難道不曾是優美順耳的歌喉?
疑惑的漣漪一波波擴散開,黑色的怪物怔怔地站住了。它模糊地憶起自己曾以雙腿漫步在大地上,同這些祭品一樣。
它究竟是什麼?
對自我存在的質疑令怪物産生了恐慌。它環視周圍,看着四處奔逃的祭品,血霧紛飛的獵殺,這是夢嗎?為什麼它覺得自己曾經也是人類?
村外是一條血紅色的河流,怪物來到水旁,低頭觀看自己的倒影。當那醜陋猙獰的輪廓出現在眼前時,對血肉的渴欲逐漸消退,冰冷的恐懼感彌漫全身,黑色的怪物驚恐地奔跑起來,想要逃離這場變形的盛筵。
它本應是人!
驚慌失措的怪物逃進森林深處。它看到月光下立着一棵樹,于是伸出那曾經是手的利爪拼命刻畫起來。
噩夢!這是噩夢!
它用記憶最深的語言書寫,提醒自己從夢中醒來。然而那刀劈斧鑿的文字呈現在眼前時,更加深刻的恐懼從靈魂中浮現出來。
它曾經見過這行字,在這場真實噩夢發生的五百年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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