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門>劍未佩妥出門已是江湖酒尚餘溫入口不識乾坤 > 第240章 待價而沽（第1頁）
第240章 待價而沽（第1頁）
夜色寂然，燈火闌珊。
飄雪如塵絮，遙遙滿天思。
其他人都知趣地各自回屋，南柯也借口去找了李雪焉一起聊天。
院中隻餘阿難跟徐還二人。
阿難立于廊下，徐還有一搭沒一搭地收拾桌子。
在徐還第三次把擺好的花瓶換了一個位置之後，阿難終于開了口：“你能活着走出上衡城……是因為小少爺？”
上衡城、小少爺。
徐還一時之間有一些恍惚，他一直以為自己未曾忘卻，但是不過短短一年，再次聽聞之時，竟有恍如隔世之感。
徐還久未應答。
夜雪寂寥。
隻有簌簌落雪折竹之聲。
阿難回身看去。
少年同東荒之時大不相同。
更高，身形抽條，氣色也更好了，不再病怏怏的模樣。
但素來狡黠而又燦爛的一雙眼睛，卻像是被歲月塵封的琥珀，落了厚重的沉灰。
他像是陷入了某種久遠的回憶之中，臉上神情空洞而又平靜。
徐還察覺到阿難在看他，他半靠在廊柱之上，手裡無意識地摩挲着花瓶圓潤冰涼的瓶口，裡面斜插了幾枝梅，疏落有緻，嶙峋枝骨，梅骨生花。
他擡眼看去。
阿難靜靜地打量着他。
她那雙眼睛像是深邃的冰川，落在人身上總是帶着莫名的寒涼。
徐還對上了她的眼睛，道：“為什麼會這般想？”
阿難淡淡道：“東荒之中，你跟着小少爺學了一個月的劍。”
說到劍，阿難的目光不由地落到了徐還道身上：“你的劍呢？”
南柯來時曾同她說過，徐還能以一介凡人之身勝她的很大一部分緣由，出自徐還的那把骨劍上。南柯形容了對上那把劍的感受，她道：“像是用石頭抛向深海。若非他那把劍實在古怪，摸不出深淺，我也不會生了好奇，同他纏鬥許久。”
當時南柯形容的誇張，阿難隻想起了一件事。
徐還的劍，是小少爺教的。
徐還卻都沒有回答。
他隻是迎着阿難的目光，平靜地道：“阿難劍主，真若有事，不妨直說。”
阿難靜了片刻，她有些意味不明地道：“需要的不是我直說。”她還沒等徐還應答，便順了徐還的意，不再橫生枝節，眼神如凜冽寒風，恨不得将徐還刮骨去肉，“我隻想知道，你身為新天柱之錨……是如何逃離上衡城的？”
“新天柱是時間堆砌之作，沒有錨點，極易動搖。而你，你逃脫了時間——”
她的聲音，沉而冷，凜而冽，帶着深沉的壓迫之感。
阿難劍主的氣勢極盛，她自小到大便是長在世人的目光之中，一步不能退。是權勢，天賦，修為，強勢的性格造就的威勢。
徐還平靜道：“劍主這個問題，我無法作答。”
阿難微微眯起眼睛，她身上氣勢駭人，目光沉甸甸地落在徐還身上，寂靜的氣氛凍結寒蟬。她緩緩道：“所以，需要的不是我直說。”
徐還出現在儀康劍城，便是一個莫大的謎團。
他沉聲道：“劍主最想問的，不是這個。”
阿難扯了一個冰冷的笑，她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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