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夫人又跟幾位太太說:“你們先去坐,我一會兒就好。幫我瞧着圓圓,别讓她到處跑,也别亂吃東西。”
衆人都答應。
二人進了旁邊的一個小偏院兒,看來,杜六是早有準備的,裡面簡單而雅淨,還有茶水。
祁夫人站在那兒:“你有什麼話,說吧!我呆不住。”
“姐姐!”杜六把祁夫人按在椅子上,一臉苦笑說:“對不住。姐姐!這件事,不管怎麼說,都是我的錯!真的!你打我罵我,我都認!”
“呵!”祁夫人冷笑,“……攀上了高枝兒,有什麼錯呀!人往高處走麼!還來找我做什麼?”
“姐姐!”杜六一臉灰敗的往祁夫人旁邊一坐。
祁夫人看着這個遠房表妹,眉如春山,眼似秋潭,還顯得那麼年青好看。
“姐姐,你也知道……當初杜家把我嫁進了秦家,就就努到頭兒了。秦家……唉,祖父去世後,晚輩兒裡根本就沒有能接替上他老人家的。榮耀已過啊!沒落,隻是早晚。公婆,心氣兒高,也是心氣兒……你妹夫和我這兩下子……姐姐也知道的。”
祁夫人看她這樣的低姿态,心裡倒是順溜一些。
“五郎,你把他交給我。幾年時間,我照顧他比我自己的兒子都周到。這個,姐姐可認?”杜六激動而又真誠的看着祁夫人。
這倒也不是虛假!
祁夫人對祁五事無巨細,據她所了解的:杜六對兒子,幾年如一日,做的确實好。
要不然,她能同意這門親麼?
不由輕輕的點頭。
“五郎,那真是我盼望了多少年的好女婿。你要回來給他們定親,我高興的啊!多年願望終能實現……”杜六眼淚流了出來,掏了個帕子擦了。
“卻怎麼也想不到!江家二郎在秦家進學,就隻遠遠的見過憐月一次!回了京城,誰也沒留意。來秦家進學的多了,誰還記得他呀!結果,就前些日子,江家竟讓人來提親了……公公婆婆一聽國公府,那真可謂是欣喜若狂啊!哪還容得我說别的?!”
江家有國公府啊!
還是先太後娘娘的娘家!皇上很是看重。
祁家雖然不錯,但跟江家比,還差着呢。
“憐月那丫頭怎麼會願意,痛哭了好幾回,大病了一場。為了秦家名聲,為了五郎,還不敢讓人知道。看着她氣息恹恹的……姐姐,我心裡痛,心裡苦啊!”杜六拿帕子捶心口,眼淚還真嘩嘩的。
祁夫人愣了半晌,才歎口氣,說:“你縱有千般理由,也坑了小五,還壞了我的大事!你若早說,我也不會如此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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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說……我哪裡知道江公子會看上憐憐,還那麼遠的來提親呢?!”這倒也不是假話。京城什麼樣的貴女沒有?!
兩個人都愣了會。
祁夫人說:“不管怎麼說!秦家做事不地道!咱們是如何定的,你婆婆能不知道?不是她對小五噓寒問暖的時候了?”
“唉,婆婆她……”杜六含含糊糊。
“更别說小五和憐月,他們處成什麼樣,你難道不知道?若江家知道,人家會來提親?若将來此事露出來,憐月嫁進去,可又有什麼好日子過?”
杜六身子緊繃,心裡又驚又怕,難以掩飾,隻能用帕子蓋着臉……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歎氣說:“唉,陰差陽錯啊,就這麼幾天的功夫!你要早回來幾天,咱們的事兒就辦完了!婆婆就算強橫,也不能悔婚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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