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竹秋早對慶德帝諸多錯誤行徑不滿,正好趁這次大規模的勸谏熱潮呈表批評。她所在的通政司屬于言官機構,祖訓規定皇帝不得殺言官,不妨罵得激烈些。
朱昀曦将雲杉遣去南京,東宮仆婢們不免議論,他去面聖時連慶德帝也問:“你那麼喜歡你那個叫雲杉的小奉禦,為何突然打發他去南京?”
朱昀曦說:“雲杉侍奉兒臣多年,兒臣早想栽培,先讓他出去見見世面,跟着老人們學習辦差,将來才好重用。”
慶德帝誇他想法周全,随手拿起下一本奏章翻看,笑道:“這蕭其臻又在催朕賜婚,看來等不及要做新郎官了。”
朱昀曦心頭一緊,放在膝上的雙手也不由得悄悄捏緊。
他做好隐忍準備,仍難直面這拱手割愛的現實,忙找托詞告退:“父皇,兒臣昨天答應皇祖母,今天忙完政務就去陪她打馬,想必她老人家正等着兒臣呢。”
慶德帝笑道:“朕病了這麼久,也該去看看太後了,就同你一道過去吧。”
他放下奏折領着太子擺駕慈甯宮。
許太後笑容可掬地接待父子倆,但沒像以往那樣見面便拉孫兒去身邊陪坐,也不大正眼瞧他。
朱昀曦感覺皇祖母對他有不滿,尚不敢确認,老實地按規矩坐好。
許太後關問皇帝身體,慶德帝久病不愈心裡已有些預感,當着母親還得樂觀,握住她的手說:“聽說母後近日時常咳喘不止,也得小心保養啊。”
許太後淡笑着瞄了太子一眼,說:“哀家也覺這幾日精神頭不爽,找了個會紫微鬥數的術士瞧了瞧,說是大限有劫,欲保平安得入寺修行。”
慶德帝皺眉:“您是皇太後,怎能出家呢?”
許太後說:“哀家初聽也犯愁,幸好有辦法解決,可找個八字硬的年輕女子做替身。”
“那這替身有什麼要求呢?”
“說必須是官宦出身,年紀嘛至少二十四歲以上,且尚未成家,最要緊的一條,得本身罪孽深重的,這樣修行起來見效快,回饋給哀家的福報也越多。”
“那這樣的人可不好找啊。”
宦門女子不愁嫁,超過二十四歲還沒成家的很少見。況且這樣的人家家教森嚴,未出閣的閨女能有多大罪孽?
許太後笑道:“人選哀家當時就想到一個頂合适的,就是工部侍郎柳邦彥家的女兒,叫……”
朱昀曦頭皮迅速緊繃,當太後說出柳竹秋的名字時,已徹底驚呆了。
作者有話說:
現在也有很多精神資本家和精神奴隸主,那個嘲諷小鎮做題家的主編就是典型,艹他丫的!
第一百九十二章
慶德帝也很吃驚,問:“母後怎會想到她?”
許太後說:“大前年哀家召集京官家的閨秀來宮中參加賞梅宴,她也來了。哀家當面試驗過,此女聰敏伶俐才學出衆,可不尊禮法,輕狂自大也是真的。哀家那時教導她虔心改過,可事後聽說她依然我行我素,還比從前鬧得更出格。這樣的女子不正符合‘罪孽深重’的标準嗎?哀家想,送她入寺修行也能糾正她的心性,為天下女子做個警示。否則容她逍遙自在,難保不帶出歪風邪氣。若其他女子都以她為榜樣效仿,豈不亂套?”
慶德帝為難道:“母後所言極是,可右都禦史蕭其臻日前啟奏說想娶這柳氏為妻,還求兒臣為其賜婚。您要讓柳氏做替身,恐蕭柳兩家都不樂意啊。”
他在除夕宮宴上當衆看好這門親事,此時依從太後難避自食其言之嫌。
許太後問明他還沒正式下旨賜婚,堂皇道:“既然還未下旨,那決意還可更改嘛。那蕭其臻世代都是清正忠良,娶這樣不檢點的媳婦進門,實屬敗壞門風。他還是風紀之官,你這個做皇帝的更該保護他的清名,不然他今後還有什麼立場去彈劾貪官污吏?至于柳家,柳邦彥養出這麼個女兒已是丢人現眼,哀家出面替他管教,他豈敢生怨?你就聽哀家的,下旨讓那柳竹秋做哀家的替身,擇日送她去清靜的佛寺修行,最好遠離京城,到人少的深山密林裡去,借佛門淨地鎮壓她的野性。”
慶德帝滿心不願意,而孝道不許他在小事上違拗母親,便輕笑着問朱昀曦:“皇兒你知不知其他符合替身條件的女子,讓太後再選一選。”
朱昀曦尚未做出反應,許太後急怒道:“怎麼,哀家的意思就不作數了嗎?哀家直說了吧,哀家選那柳竹秋不止看她符合條件,更因她不配為人妻為人母,就該去紅塵外清修,改惡從善方可正風俗。”
她公開表示對柳竹秋的厭惡,皇帝不敢再多話,忙笑哄:“母後躬膺令德,倡風俗,導愚頑,兒臣焉有不依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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