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其臻不清楚内幕,也不多嘴詢問,隻有求必應地幫助她。
此刻定力不夠用了,忍不住說:“我不該過問你的機密任務,但請你在盡忠職守的同時保證自身安危,有可能的話,讓我替你分擔部分風險。”
他把癡情用在這種時刻,柳竹秋不免尴尬,笑道:“大人的好意我心領,但有些任務是無法分攤的,消息擴散越開,風險反而越大。你能接受我的請求,替我做事,我已經很感激了。”
蕭其臻熟悉她的處事風格,無奈道:“我不用你感激,隻求你平安。”
他至今未死心,柳竹秋的負擔便無法解除,若在平時定會明确說些讓他死心斷念的話,這非常時期還需他接應協助,不能影響其情緒。
蕭其臻照她的意思,讓瑞福扮成跟班,次日帶她去牢裡,支開獄卒秘密提審惠音。
柳竹秋在家灼急等待,不久瑞福回來了,卻沒能完成任務。
“我照你教的話跟師太溝通,她中途一聲不吭,等我把該說的都說完了,才笑着反問了我一句。”
“她問了什麼?”
“問我知不知道西周是怎麼亡國的。然後就再不肯說話了。”
柳竹秋聞言驚愕,視線定在虛空,久久無語。
瑞福已聽蕭其臻解釋過,導緻西周滅亡的直接原因是周幽王寵信褒姒,廢掉了申後和她所生的太子宜臼,改立褒姒之子伯服為太子。宜臼投奔外公申侯,申侯聯合缯國和犬戎進攻鎬京,殺死幽王,西周就此覆滅。
申侯本意是為外孫撐腰,結果竟是亡了他的家國,盡管其後扶立宜臼東遷為王,周國卻就此衰落了。
惠音明顯在勸他們别自作聰明,多數時候事态不是人為可控的,攀咬章皇後也許會面臨更糟糕的後果。
柳竹秋再度犯愁了,問瑞福:“師太目前狀況如何?”
瑞福說:“看起來沒受什麼苦,本人的态度也很安詳。一見面她就認出我了,還問我‘褚娘子好嗎?’,應該知道我是你的手下。我看她是真打算自己扛下一切,我們還救得了她嗎?”
她本人不肯配合,再多努力都白搭。
柳竹秋心情煩躁,不知如何去向太子複命。下午何玿微送書來請她即刻過府一叙。
她打量對方有急事,換裝後前往。
到了何家,何玿微卻說找她的另有其人,領她來到書房,房内立着一名老者,柳竹秋先看背影就很驚訝,等他轉身,還真是孟亭元。
她猛回頭盯着何玿微,何玿微慌窘道:“時間緊迫,晴雲兄請先和孟閣老叙完話,小弟稍後再向你解釋緣由。”
他飛快退出,将門關得嚴嚴實實。
柳竹秋在唐振奇那裡露餡後,再沒同孟亭元聯系。聽張魯生說上次陷害蕭其臻的事這老頭兒也有份,對他的惡感回到原來的高度,堅決将其劃歸敵人一欄。
當此情形她登時緊張,擔心何玿微已被收買策反,跟老匹夫聯手下套算計她。
孟亭元似乎看出她的心思,淡然道:“子欽是個正派人,你不用猜忌他。我找你是為那尼姑的事。”
柳竹秋戒心更甚,冷漠奚落:“大人年事已高,還對尼姑感興趣?”
孟亭元嚴肅道:“這幾年你憑小聰明和好運氣幹成了一些事就開始氣充志驕,以為事事盡能如你所願,現在居然還想讓惠音攀咬皇後,這已不是托大,而是玩火。”
柳竹秋胸口抵住尖刺,厲聲呵斥:“大人要置我于死地也犯不着這麼構陷于人!”
孟亭元冷哼:“你想說是蕭其臻指使你的女小厮去教唆惠音的?也不想想在那種地方怎能徹底瞞過他人耳目?”
機密被奸黨竊聽,柳竹秋感覺一腳已踏入棺材,以為老家夥是來要挾的,斂神道:“大人找我來就為說這些?”
“當然不止,你可知惠音緣何拒絕你?是因為她心疼太子,還是怕連累你們?”
“…………”
“她隻是被迫借腹生下太子,從未跟他相處過,哪來的母子情?至于你們更是毫無瓜葛的過客,何談情義?”
他說的沒錯,柳竹秋之前正是有此顧慮才擔心惠音供出他們。可後來見她甯死也要護着太子,便猜測她還存有母子天性。
孟亭元揭示出最接近真相的可能:“她在佛門修行二十年,已參悟慈悲大道,知道犧牲她和曾家人能保朝廷安定。朝堂不生亂,百姓的生活才能安穩,所以她才會用申侯借犬戎滅西周的典故警醒你,因個人成敗帶累天下人,非仁者所為。你不顧大局,被個人好惡左右,不惜以無數人的性命做賭注與敵争鬥,這般偏執狷狂,已如饑鷹餓虎一般,哪有半分君子氣象?”
一聲聲教訓振聾發聩,柳竹秋鄙視說話者,卻認同其闡述的道理,尤其是明了惠音的用心後越發慚愧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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