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入那個教堂,成為一名牧師,這個過程很難,但我不得不清洗他們所有人的記憶,相信我是個虔誠的教徒。我每日在教堂禱告後就有大量的閑餘時光在鎮上打發,我盡量避開諾蘭,但我有時還是能看見他,他時常坐在街邊的石階上理着他的頭發,莉莉絲不喜歡他那樣,可能諾蘭也并不是很明白自己為什麼喜歡這樣。
很奇妙,我現在已經能把他和從前的諾蘭分開了,這就像再次愛上一個人,一樣的不由自主和無可救藥。
我将那綠色的翡翠石送走了,亞當,不要怪我。我裝成一個花匠,送給了在窗前看着花的莉莉絲,說夫人,這是在樹下撿到的。
你看到莉莉絲将它拿給諾蘭看時他驚訝的臉:“你從哪裡找到的,丢了足足有好幾年了!”然後他又說,“戴着它吧,它本該就是你的。”
莉莉絲疑惑又欣喜地戴上了,她看上去可真漂亮。她也有綠色的眼睛,不過是偏向濃黑的深綠色,像入夜的森林,披上了一點點星光。但是别傷心,戒指依然在我手上,聯邦沒有在意這一絲小細節,你去了人類駐兩個月沒有變化他們才會覺得奇怪哩。
亞當,我有時候已經分不清我和你了,諾蘭讓我們聯系在一起,我有時候覺得我們就是一個人,即使在聯邦系統裡我叫拉斐爾,但我們從本質上來說是一個人。我甚至嫉妒你,亞當,你曾經擁有。
我有時會為他祈禱,會為自己祈禱,或者為莉莉絲,為諾頓和伊娃祈禱(他的兩個孩子),星期天我們在一處教堂裡,有一天諾頓來拉了拉我的手,他認錯了人,叫我神父。
他沒有見過這麼年輕的神父,用和諾蘭如出一轍的藍眼睛天真地問我:“神父,上帝愛我們嗎?會回應我們的請求嗎?”
我說當然會,沒必要讓這麼小的孩子看清這個世界的殘酷,雖然之前的我或許根本不會有這種憐憫之心。
“神父,那你呢?”
我低下頭,那圓圓的臉蛋是如此天真:“我愛你的父親。”對不起,亞當,我忍不住了,我多想大聲地告訴他,我是如何卑劣,無恥甚至是下流地愛着你的父親,愛他那雙曾撫摸過我眼睫的手,愛他曾熾熱地看着我時迷人的眼睛,愛他發自胸腔的大笑,愛他站在陽光下的模樣。我深深地,再不會有第二次地愛着你的父親,而我,我也同樣見過他陷入熱戀的模樣,像一個最普通的人那樣癡傻,懷疑,我見過他最光榮和最狼狽的時刻,我懷着重罪,執着地抓着他已經忘卻而我還在執迷的那段曾經。
諾頓咬了咬手指頭,要是父親在他一定不敢:“那神父愛我嗎?”
我說:“愛。”
“那伊娃,莉莉絲呢?”
“愛。”因為你們是諾蘭的孩子和他的妻子,你們是人間的天使,是最善良的恩賜。
諾頓得了回答,高興地跑開了,他跑到諾蘭身邊耳語了一陣,于是我看見他綻放了一個笑容,看着你,像是想走過來禮貌地表達謝意。
向一個愛情的逃亡者,向一個充滿罪過的僞教徒。
我離開了,連頭都沒回,他或許會覺得奇怪,但我無法再聽到他的聲音在我的耳旁響起。
☆、結局
這是他在此後二十年的時光裡最後一次見我。這個小鎮很小,但要避開他,讓兩個人幾十年不相見還是很容易的。
亞當,或許此刻我該尊稱為我自己了,我們本就是一個人,是麼?你想象過看愛人逐漸變老麼?想象過看他從生機勃勃的樣子逐漸變得腿腳都不靈便起來麼?我躲在森林裡,教堂裡,聽着這隔世的喧嚣聽了二十年之久。你用了兩個月和他相愛,但我用了幾十年和他相守。
即使他并不知情。
莉莉絲在這一年過世,整個小鎮彌漫在悲傷中,當然包括諾蘭。他已經生出了白發,頹然地坐在教堂裡。諾頓參軍了,伊娃因為疾病,連你也沒來得及救她,這個一生純潔善良的生命就飛快地離去了。諾蘭一個人操辦了後事。
沒有任何私心,或許吧,誰知道呢,我第一次敲響了那扇門。第一次,在我在這個駐地裡徘徊了二十年後的第一次,我的手都在顫抖,門開了,隻有他,帶着溢出眼角的疲倦和更加斑駁的白發打量着你。
“需要花匠嗎,先生?”
他或許不需要,但這是我能想到的最合适的理由。或許是剛從森林出來顯得太過狼狽了,又或者他誤以為你是從戰場上逃離的士兵,他沉默着,但是給你讓了一條進屋的路。
這地方熟悉又陌生,它的陳設大部分還是相同,隻是多了生活的氣息,多了女主人打點的痕迹,但是看起來這些天都沒有打理,桌面積了很多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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