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你們回來了?”沈老頭兒的兒子沈青山走過來了,先行了一禮,這才向着杜錦甯道,“杜少爺,那叫江北的少年看了郎中上了藥,他說想見見你。”
“好。”杜錦甯轉頭對齊慕遠道,“我自己去就行,你回去歇着吧。我一會兒從他這出來就回自己院裡去了。有什麼事你再叫人喚我就行。”
“成。”齊慕遠也不多話,“有什麼事,你隻管叫人來找我。”
“好的。”
“你們也回去歇着吧。”齊慕遠對劉高和馬彪吩咐道。
“是,少爺。”劉高和馬彪行了一禮,回了自己所住的院子。
杜錦甯跟着沈青山去了下人所住的院落。江家兄妹倆就被安排在這裡,一人一間住兩隔壁。這也是江北強烈要求的。他不放心他妹妹。
江北身上抹了藥換了衣服,又吃了點東西,此時看上去精神不錯。
見得杜錦甯進來,他掙紮着想要爬起來給杜錦甯行禮,可想是拉動了身上的傷口,一下子疼得呲牙裂嘴的。
“行了,你要再折騰,我就又得花錢給你請郎中。就這麼躺着吧,我也不是那等在乎虛禮的。”杜錦甯擺手道,接過沈青山遞過來的凳子,在江北的床前坐了下來。
“江北多謝少爺救命之恩。”江北隻得躺在床上拱拱手,算是行了禮。
杜錦甯點點頭,問他道:“你有什麼打算?”
江北一愣,看着杜錦甯道:“我說過,隻要少爺買下我跟我妹妹倆,我們甘願作下人一輩子伺候少爺。”
“下人”兩個字,他咬得特别重。那意思再明白不過,他們隻作下人,不作其他的,比如讓他妹妹做通房小妾什麼的,那是想都不要想。
“你是個有骨氣的,想來做下人也非你所願。我這也不缺下人使,你養好了傷就帶着你妹妹離開吧。”杜錦甯說着,從懷裡掏出他們的賣身契,放在江北枕邊,然後站起身來,朝江北點了點頭,擡腳就出了門。
“少爺,少爺……”江北一急,想要起身下床,卻不想扯動了傷口,疼得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杜錦甯聽到他呼痛的聲音,停住了腳步,轉過身來看向江北:“你還有什麼話說?”
“我們兄妹不好嗎?少爺為什麼不用我們?”江北說着,竟然紅了眼眶,神情裡有些委曲。
杜錦甯不是聖母,銀子也不是大風刮來的,現在還急需下人,要是這江北能用她自然也不會往外推。但這小子比較能折騰。她要不使些法子把他收服了,沒準他哪時就得鬧出點妖蛾子來。
她看了江北一眼,道:“原因剛才我說過了。強扭的瓜不甜,你不甘心做下人,我強留你也無用。十兩銀子,我還花得起,就當日行一善好了。你要有心,以後有銀子了來還我便是。直接交給這位沈叔。”
安排
見杜錦甯說完又要走,江北急急道:“我沒有不甘心。我們兄妹倆颠沛流離兩年,吃過許多苦頭,我如今知道在外面想要立足不容易。能遇上個善心的主人,是我們的幸運。還請少爺留下我們,我們一定會本本份份勤勤懇懇做事,不會吃白飯的,更不會給少爺您惹禍。”
見他說得真誠,杜錦甯問道:“你真想留下做下人?”
“是,還請少爺收留我們。”江北懇切地道。
“那行。那我看你的表現吧。”杜錦甯倒也不拒絕,走過去将賣身契拿起收好,這才出了門,回了前院。
有齊慕遠這麼個生活習慣比較怪異的主子在,沈大爺一家對杜錦甯的要求便很能理解。杜錦甯跟齊慕遠吃了飯,再讓沈明提了兩桶熱水進院子裡,便将院門給關上了。這種世家大族的院落都設計得比較合理,每個院子都有茅廁與洗浴的地方。杜錦甯洗了澡,再将衣服洗了,晾了衣服,便躺上床上睡了一覺,等她一覺醒來出門時,才發現汪福來早已來了,正在廚房裡邊吃飯邊跟沈老頭聊天呢。旁邊還坐着姚書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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