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列往北疾馳的火車又呼嘯着鑽進了山洞。
山區信号不好,山洞裡更是沒信号,所以林春生的“大哥大”一直不在服務區。
就算有信号,他現在也接打不了電話。
“大哥大”上午在深正時就被收繳了,這會兒正被铐在車廂裡,接受聯合專桉組的審訊。
押解工作是由陵海公安局四廠派出所教導員老黎負責的,在把三個騙子押解回去的路上要抓緊時間審訊,必須在天亮前撬開三個騙子的嘴,搞清楚他們這些年非法獲利多少,那些贓款究竟在哪兒。
考慮到硬座車廂不方便審訊,老黎按照李局的交代,一上車就找列車長和乘警長,多花了幾百塊錢,請人家幫着安排到列車員休息的車廂。
姓林的剛開始很頑固,不管怎麼問死活不開口。
可能火車離廣洲越來越遠,他心裡變得越來越不踏實,态度比剛上車時有所松動。
老黎不想再跟他磨嘴皮子,提醒道:“林春生,你不交代,别人會交代。我們的政策你是知道的,誰先交代誰主動,到底想被動還是想主動,你要想清楚。”
林春生很清楚被铐在車廂盡頭的那兩位十有八九扛不住,學校賬戶裡的幾十萬估計是保不住了,正想着避重就輕交代點,一個幹警快步走了過來,湊到老黎耳邊用陵海話低語了幾句。
老黎樂了,坐下笑問道:“林春生,原來你想擴大詐騙規模,買地皮蓋校舍?”
“我沒詐騙,我是在辦學。買地建新校區,擴大辦學規模,是響應市委市政府的号召,我們市領導都知道,都很支持。”
“都什麼時候了,還心存僥幸。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你們幹的那些事在高州可能不會被追究。但在其他地方,尤其在我們江南省,你們的所作所為就是詐騙,并且你們那兒的領導肯定救不了你。”
“……”
林春生無言以對,畢竟正如老黎所說,出了高州他就像砧闆上的肉,隻能任人宰割。
何況現在不是出了高州,而是已經出了東廣。
詐騙就詐騙吧,詐騙又能判幾年,隻要錢在,等出來了就有機會東山再起。就算什麼都不幹了,那些錢也夠自己甚至自己的孩子花的。
他正暗暗寬慰自己,老黎側身看了一眼正在做筆錄的部下,輕描澹寫地說:“看來你是鐵了心破罐子破摔,好吧,既然你要錢不要命,那就不用交代了,憑現有的證據我們一樣能把你送上刑場。”
“什麼?”
“送上刑場啊。”
“你們想判我死刑!”
“我們是公安機關,隻負責偵查,判不了你死刑,不過法院那邊就難說了。沒想到火車上的盒飯還行,尤其晚上賣的雞腿,蠻好吃的。你想吃的話那邊還有一份,不吃以後很可能就沒機會吃了。”
林春生吓一跳,急切地問:“什麼意思,你們憑什麼判我死刑?”
原來你也怕死。
怕死就好辦。
老黎擰開茶杯蓋子,喝了一小口茶,笑問道:“你為了買地建新校區,是不是拉人入股,許諾等新校區建好了,等詐騙規模擴大了,到時候給人家分紅?”
“我們是社會辦學,資金不夠隻能在社會上籌集。”
“什麼社會辦學,都說了你們是在詐騙。如果說之前隻是普通詐騙,那随着非法集資的行為查實,你就從一般的詐騙升級到了集資詐騙。”
老黎放下茶杯,趁熱打鐵地說:“從之前掌握的證據上看,你應該是三年以上十年以下,考慮到你詐騙金額巨大、影響惡劣,現在又正值嚴打,肯定是從嚴從重,也就是十年。
但集資詐騙就不一樣了,非法集資的錢越多,判的就越重。這些年因為集資詐騙被判死刑的不少,光我知道的就有十幾個。所以趁現在有機會吃就多吃點,不然到時候真可能沒機會。”
“我……我……”
“我什麼我,放寬心,腦袋掉了也就碗大塊疤。”
兩個省市的三個公安局和隸屬于交通部公安局的長航公安局一起來查,想想就怕人。
林春生意識到這幫公安是想把自己往死裡整,而且出了高州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頓時吓得魂飛魄散,顫抖着說:“黎公安,我要見韓支隊長。”
“他正在去抓捕你妻子和你情婦的路上,想見他最快也要半個月之後。”
“我要給他打電話!”
“這兒沒信号,再說打電話很貴的,有什麼話可以跟我說。”
“黎公安,我錯了,求求你幫我轉告韓支隊長,我真沒集資詐騙,你們不是要錢麼,我告訴你錢存在哪兒,隻要不判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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