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說不定還能成為什麼很玄幻的校園奇談的開頭。
不知道為什麼,在想着這個人的事的時候,哪怕是亂七八糟毫無邊際的念頭,好像也能在腦海裡鋪開一點不易覺察的安甯。
于笙躺了一會兒,覺得鍵盤聲不大對,轉回來掃了一眼靳林琨屏幕上亂七八糟的字符:“……你在準備跟外星聯絡?”
“啊?”靳林琨愣了下,低頭看了下鍵盤,啞然,“算是吧。”
他擡了手,看向于笙,鏡片後的眼睛輕輕彎了彎:“好點兒沒有?”
于笙微怔。
幾乎是隔了一會兒,他才意識到靳林琨應該是早就弄完了他那些東西,就是在瞎敲鍵盤,好能讓他感覺好一點兒。
靳林琨猜到他在想什麼,擡手揉了揉他的腦袋,笑笑:“沒事,我還沒困呢。你好好睡——”
于笙:“你試過錄下來一段嗎?”
靳林琨:“……”
舍友的思路是很值得自己學習的,靳林琨輕咳一聲,正準備起身去拿手機給他錄一段白噪音,覆着他發頂的那隻手卻忽然被輕輕按住。
“怎麼了?”靳林琨回身,俯下來輕聲詢問,“想要什麼?”
于笙按着他的手,手臂的力道微微緊了緊。
他也不知道他想要什麼。
于笙躺了一陣,重新閉上眼睛,拉着那隻手,在頭頂又輕輕揉了兩下。
少年埋在厚實被子裡,躺得規矩闆正,濃長的眼睫毛緊緊阖着,神色看不出什麼異樣。
“我頭疼。”他的聲音很輕,“哥,你别走,再待一會兒。”
靳林琨靜了一陣,沒立刻動彈。
于笙等了一陣,抿了下唇角,要睜開眼睛,忽然被一隻手倉促遮住。
“不走,我不走。”
靳林琨遮着他的眼睛,匆匆出聲,語氣有點急:“你别動。”
于笙沒再動,已經很熟悉的氣息僵持一陣,還是傾下來,抵上他的肩膀。
覆上來的力道莫名有點不同以往,于笙被他遮着,什麼都看不到,蹙了下眉:“怎麼了?”
“沒事。”靳林琨低低吸了口氣,喉嚨無聲滾了下,“我……緩一會兒。”
沒等舍友弄明白過來“緩一會兒”是什麼意思,他已經迅速調整好了狀态,胡亂抄了本書,坐在了床頭。
窗外,晨光一點點亮起來,透過窗簾投落在牆沿上。
宿舍裡沒人說話,靜得好像能聽見陽光擁抱拂過的風。
靳林琨攥着那本書坐了半天,才意識到自己可能是把書拿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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