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象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對待他了,鄰裡間也傳來了啧啧贊許的聲音。
南方的氣候在春夏交替的這個季節淅淅瀝瀝的雨水總愛在夜間落下,幹了一整天活計的張強也遊離于幻覺一般地境況之中,屋檐滴落的雨水雜亂而又有規則的聲響絲毫也驚擾不了他做着離奇的美夢:那傳說中的田螺姑娘一颦一笑,一舉一動都和阿芳一樣在為他做飯,為他漿洗,紅撲撲的臉蛋上挂滿了永遠也褪不去的春色。夢到興頭時他還會美滋滋地咂咂嘴唇,像是在呼喚田螺姑娘又像是在呼喚阿芳。
其實阿芳确實已經偷偷來到了他的身邊已經有好一會了,她正借着夜色半依在他的草榻上安靜的聽着他勻稱的鼾聲,聽着聽着便感覺到他好像是在呼喚自己,她的感覺一點也沒有跑偏,他正夢見田螺姑娘隻穿着一件肚兜朝他走來,興奮的他不斷地在夢魇中掙紮,她便用那柔滑的指尖輕輕地在他的臂膀肌膚上來回摩擦,夢幻中的張強似乎已經得到了滿足,口中喃喃不斷地在胡說些什麼。
“是我”她俯下身去在他的耳邊柔情似水的輕聲應道。
神奇的召喚立刻将他從美夢中拉了回來,隻一瞬間就把她緊緊地攬入懷中,倆人沒有再說出任何多餘的語言便相互閉目愛撫、如柔風細雨一般無盡地纏綿在了一起,她圓潤細膩的肌膚令他陶醉也讓他失去了思維,一陣狂躁的聲響引起了看門狗的狂吠,黑暗中,他倆相觑一笑摟抱着滾離了草鋪,冷濕不淨的地表這時對這一對幹柴烈火而言一點也沒那麼重要了。
這樣的現象維持了将近月餘,這對相見恨晚的旺盛精力也不分白天和黑夜,隻要能抓住機會就沒有被放過的。
這期間,張強也完全得知了夫人的名字一直就叫阿芳,這個名字還是她公公給她起的。原來,她從小是被拐子從南方給拐到這裡來的,賣給趙家時她隻有四歲半,對家鄉和親人的印象隻給她留下了一片渾沌;十五歲那年更是在一場糊塗中成了趙家的童養媳,可憐的夫君又是個先天不足的身子,整天隻知道傻笑,除了賣醬菜便就是喜好喝上幾口。早先她并沒有感覺到什麼,可是随着年齡的增長,痛苦與渴求便慢慢的開始折磨着她的身體和靈魂,甚至使她産生了許多不切實際的想入非非。如今,慢慢淡去的胡思亂想卻又死灰複燃的重新闖入了她的心扉,可是,可是他的夫君……。
就在昨天,他還站在張強面前一個勁的笑,直把那個做賊心虛的張強笑的心裡一個勁的發怵浸出一身冷汗還無言以對,還以為他知到了那些難以啟齒的蛛絲馬迹,好在關鍵時刻及時趕來的阿芳像哄孩兒一樣才把這尴尬的局面給輕松地化解了。
現在的她知道自己已經離不開他張強了,平日裡有事無事地總會找些理由說去以前她很少來這腌菜的地方看看,現在幾乎天天都會來這裡走上那麼一遭,并且還有意無意的假裝作為他的幫手,那個興奮勁頭就甭提了。
其實,女人的知覺是靈敏的,她不是不知道再這麼發展下去決對是會鬧出事情來的;公公婆婆時不時說出來的有些話語她也不得不往心裡去,于是便在一次晚上用飯的時候主動地向公公婆婆提議說:“新來的活幹的倒是很利索,可往下的日子都是些打雜的零活兒,我看倒不如讓他去二叔的廠子裡去做個幫手,到了開缸時再讓他過來也是一樣的。”
她公公聽後放下筷子看了她好一會,心裡想:這樣也好,既可以省些口糧,又可以……便将頭轉向了老太婆征求着她的意見:“你看這樣妥不妥當?”老太婆平時就不太肯說話,她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傻兒子後回答了老頭子:“她說的有道理”之後便往嘴裡撥拉了一口飯再也沒有說什麼。老頭子便點了點頭說:“他二叔那裡也是需要個劈柴燒水的。”這事也就這麼算是答應了下來。
其實,在這個家裡,平時隻要是阿芳提出的建議,兩位老人幾乎都是認同的。這麼一來,張強的日子過的也就更加的滋潤了,有時晚間還可以溜到鬧市街頭去聽個紹劇小曲或是滑稽戲什麼的,依着八仙桌,就着五香豆,品着大壺茶,盡管他聽的不是很懂,可是這個滋味還是他從來沒有享受過的,當然,這些花銷都是來自于阿芳的接濟,那麼一路走來的風餐露宿與凄涼也就被他忘的一幹二盡,甚至把這裡嫣然就當成了自己的家。
時光如流水,一恍又到了立秋時節。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當秋風卷起梧桐樹的枯黃殘葉堆積到天井每一處角落的時候,他們的好事也被家人有所查覺。
傻子的二叔手提一根粗木棍在與哥哥商議要先給他一點厲害再将他攆出去,趙炳承老人捏着山羊胡子謹慎的說:“擒賊要有髒啊”,現在他還有點不相信阿芳會做出這等事來。
他二叔急了:“還要怎樣,我親眼看見她從他的屋子裡走出來的。”趙炳承老人微微的皺了下眉頭,同時又像是在點頭,這時坐在一旁的老太太陰着臉發話了:“家醜不可外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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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子聽老伴這麼一說便明白了老太婆的話裡有話就對他的弟弟說:“你…暫時還是不要聲張出去,這事還是由我來辦吧。”
趙家在這裡雖不算是大富大貴人家,卻也是門去了光環的破落戶,這張老臉在鄰裡街坊間怎麼着也是丢不起的。老人家不動聲色的選擇了阿芳外出收銀子的機會來到了正在幹活的張強面前咪縫起眼睛,一改往日的和善表情直截了當的對他說:“你欺負阿芳的事,她都對我們說了,念你平時做工出力,還是讓你現在就離開這裡,除此之外就隻有拿你去報官了。”
張強一聽這話腦袋嗡的一聲就被炸醒了,他知道這事要是報了官定是要坐班房的,他做賊心虛怕得要死,立在那裡像打擺子一樣。
“你走是不走!”這回是老人的嚴厲聲音。
“我走,我走。”此時在他的腦子裡立刻浮現出來的并不是衙役而是他父母和姐姐的身影,他急忙轉身走進裡屋将他挂在牆上的行頭取了下來面對老人顫動的嘴巴怎麼也說不出恰當的話來。
老人這時反倒從長馬褂裡掏出已經準備好的兩錠銀子扔在他的腳下說:“走吧。”
張強猶豫了一下,高大的身軀還是彎了下去。
收賬回來的阿芳聽得公公說張強不辭而别的消息後一改往日的活潑怔在原地半響未動,想說的話同張強一樣也是吐不出半個字來,走過來的婆婆向她丢個白眼讓她似乎明白了一切,與此同時傻乎乎的丈夫也依着門框沖着她呆笑,這使她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一陣惡心,繼而流出了一句:“怎麼會是這樣”以後就将裝銀子的錢袋丢在了八仙桌上踉踉跄跄的跑上了閣樓。
公公望着她離去的背影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阿芳在她的房間裡左思右想難過的催下了兩行熱淚,“他還會回來嗎?”她輕聲的問着自己。她現在有好多好多的話需要說給他聽,事到如今深深懊悔自己為什麼不早點告訴他,‘她的那個’已經有兩個多月沒有來了,“我該怎麼辦?”她一籌莫展。
“回來,一定回來,等我去了上海碼頭,掙到大把的銀子後一定會回來的,到了那個時候我還要帶着你一起回到老家看看的。”這是張強曾經對她說過的話,那時他說完這些就伸出雙臂将她緊緊地摟在懷裡,她記得自己還擡起頭來望着他問道:“需要多久呢?”“估計也就年把的時間。”她那時完全相信他對她許下的這番諾言,還心花怒放的掂起了腳趾,把脈脈溫情的紅唇遞了過去……。
而現在不行了,她已經不能再等上什麼一年半載了,更何況他如今去了哪裡,為什麼要與她不辭而别都還渾然不知。“我該怎麼辦?”她再一次揪心的問着自己。無形之中她的雙手已經在來回撫摸着自己的肚子,窗外的熟悉景象在她的眼裡也變得越來越陌生。
阿芳是個好孩子,也是一位好女人,當她知事時見她的養父母對她恩愛有加,就沒有把那些道聽來的好言加以探究,直到十五歲那年,當她從女兒變成兒媳時才讓她哭的死去活來,她怎麼也不明白,戲裡唱的‘童養媳’如今會是她自己!盡管長夜淚枕邊,最終她還是選擇了順從。可命運往往總是不斷的在欺負着弱者,深深地酸楚又一次讓青春年少的她去背負、去承受,直至遇上了張強。
如今,又如昙花,又是遙遙無期,還多了顆羞澀地結晶。
等待成了她唯一的選擇,也促使她不再去多想什麼,平時隻當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一樣,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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