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去後面燒水泡茶,袁飛飛看她走進去了,轉過頭對張平道:&ldo;老爺,你沒睡醒麼。&rdo;張平搖搖頭。袁飛飛小聲道:&ldo;你瞧她怎麼樣?&rdo;張平擡手。【什麼怎麼樣。】袁飛飛:&ldo;你說什麼!當然是長相了。能入你的眼不?&rdo;張平皺眉。【莫要這樣背後議人。】袁飛飛:&ldo;哈,我還偏議了。你快說怎麼樣,要是不禁你瞅的話趕快告訴我,等下我給你推了,别費時費力。&rdo;張平不解。【推什麼?】袁飛飛:&ldo;婚事啊,你要覺得這女的不行咱們就換個。不找那馬婆子了,她眼光一般,我去給你挑。高矮肥瘦,年紀如何,随你提。&rdo;張平總算明白了袁飛飛的意思,一時震得連發火都忘了。靜了一瞬,張平才猛地一拍桌子。【你怎地會有這般想法!】袁飛飛在他擡手的時候就知道他要拍桌子,怕聲音太大,就将手伸過去墊着。張平那一下正好拍在袁飛飛手上,力道卸下去不少,聲音也不響。拍完之後,袁飛飛若無其事地甩了甩手,慢悠悠地接着道:&ldo;若是滿意呢,等下我就幫你把她拿下。還有聘禮什麼的,我給你往下好好砍一砍。&rdo;張平:&ldo;……&rdo;在袁飛飛嘴裡,張平的婚姻大事就跟集市挑蘿蔔一樣,不僅能挑挑揀揀,甚至還能砍價。張平居然被她逗樂了。【莫要胡鬧,說得好似買菜一樣。】袁飛飛打了個哈欠,道:&ldo;就是買菜。&rdo;她拍拍張平胳膊,&ldo;盡管挑你愛吃的。&rdo;張平輕笑一聲,笑聲最後慢慢淡了下去。&ldo;老爺?&rdo;張平看着窗口,慢慢比劃道。【殘疾之軀,圖遭厭棄。】袁飛飛煩死張平這副模樣,她冷笑一聲,道:&ldo;那你同我一起這麼久,看沒看出我厭棄你了。&rdo;張平聽了這話,像是被刀子捅了一樣,身子瞬間僵了,正比劃的手都輕輕地抖了抖。袁飛飛見張平臉色越來越難看,心道說得過了些,連忙補救道:&ldo;我是說,你看我跟你生活這麼多年,我何曾厭棄過你。她們就更不用說了。&rdo;袁飛飛把胳膊往桌子上一支,冷笑一聲,道:&ldo;你沒看見那群女人,見了你眼睛都綠了麼。&rdo;她細長的眼睛不經意地看向張平厚實的胸口和結實的腰身,淡淡道:&ldo;就差撲上來了……&rdo;她擡眼看張平,張平似乎還沒有回過神,袁飛飛一努嘴,拉了拉張平的袖子。&ldo;老爺,生氣了?&rdo;張平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又移開了目光。袁飛飛嘿嘿地樂,湊過去讨好地拉住張平的手。&ldo;我說笑呢。&rdo;張平想要擡手,卻被袁飛飛緊緊按住,她把下巴墊在張平的手背上,從下往上,輕輕地看着張平,又道了一遍。&ldo;老爺,我說笑呢……&rdo;袁飛飛的下巴尖細,壓在張平手背最中間的位置,有些癢。她緩緩地笑,輕松地貓着腰往上瞧,細長的雙目意味難名。恍然間,張平覺得,她就像兒時從義父口中聽來的鬼怪故事裡,那隻被獵戶救下的小山妖一樣。她同它一樣,聰明伶俐,膽大包天,又生性涼薄,恩怨分明。張平擡起另一隻手,輕輕蓋在袁飛飛的後腦上。袁飛飛挑眉,笑得越發慵懶。☆、&ldo;别呆了,等下人要回來了。&rdo;袁飛飛戳了戳張平的胳膊。張平緩過神,輕輕點了點頭。袁飛飛道:&ldo;你覺得如何。&rdo;張平沒有回答,反倒是一直看着袁飛飛。【你覺得怎樣。】袁飛飛:&ldo;嗯?我覺得?&rdo;袁飛飛眯起眼睛細細回憶了一番,道:&ldo;我覺得還行,她長得蠻漂亮。&rdo;張平薄唇緊閉,袁飛飛推他一下,&ldo;你說呢。&rdo;張平點點頭。袁飛飛樂道:&ldo;那就這麼定了?&rdo;張平猶豫了一下,而後又輕輕點頭。袁飛飛打了個指響,坐回原位,等着劉氏回來。張平動了動,探手碰碰袁飛飛的胳膊,袁飛飛轉頭,張平比劃道。【你餓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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