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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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是她因着炮友的身份，失了界線。現在散了，還是有點規矩比較好。沈沉臉色一陰。甯小星定了定神，刻意忽視，隻輕聲問：“中午是在家裡吃嗎？”他說上午空出來。沈沉點頭。趁着他咽下口中東西的空當，甯小星又問：“有什麼想吃的菜，還是我看着辦？主菜吃魚行嗎？”忽然想到她咬的傷口，“你胳膊要不要緊？要不主菜改成排骨行嗎？”沈沉擡眸：“我陪你一起去。”甯小星大驚，本能搖頭。“用不着，你告訴我想吃什麼菜就行了。”沈沉放下筷子，右手按了按太陽穴。“甯甯，我不想我們隻是這種關系。”甯小星笑了笑：“你是不想付薪水嗎？”沈沉被堵了一下。甯小星輕籲一口氣，點了下頭：“不打擾你用餐，我先出去了。”－－甯小星還記得以前，父母健在的時候，家中明明有做飯阿姨，媽媽有時候還是會親自下廚。“因為這是我對你爸爸的愛啊。”甯母溫柔笑着，“我做這些時，會想着你爸爸，想着他吃到時，開心的樣子。”甯小星用手拈出鍋的菜，吃得嘴角油光發亮。“知道了，知道了，肉麻死了。”甯母笑得愈發溫柔。甯母生得溫婉清麗，說話輕聲細語，眼中帶笑，真真是柔情似水。她在三十多歲時，容貌像剛二十出頭的小女人，目光清澈得又像不谙世事的小女生，在外常被人搭讪，每次開家長會，都要驚豔一大片人。甯父當初對甯母是一見鐘情，她大學一畢業就娶之回家。之後甯父一人抗下外面所有的風風雨雨，不讓甯母受一點風吹雨打。兩人婚後多年仍感情甚笃，甯父有空時，會陪着甯母下廚，還會趁機不停親吻她。又過來偷東西吃的甯小星一手拿着吃食，一手捂着眼睛，假意哀嚎：“我還隻是個孩子，為什麼要讓我看這些……？”手指縫隙裡，她看到爸爸給了媽媽一個很長的吻。後來公司破産，甯父輕生，大廈傾倒。甯母一下子精神失了常。甯小星拼命賺錢醫治她，甯母好不容易清醒一點，卻選擇追随甯父而去。她隻給甯小星留下一句簡短的話－－小星，對不起，媽媽很想你爸爸。甯小星有時候會想，如果沒有治好媽媽，是不是更好。不過她覺得，媽媽肯定甯願清醒地去追爸爸，也不願渾渾噩噩地把他忘了。所以她才走得那麼幹脆，毫不遲疑。有時候甯小星還會猜想，爸爸會不會後悔沒有給媽媽鍛煉的機會，以緻于災難來臨，沒有人可以幫他分擔。但是她很快就否定了這個想法。爸爸就算後悔，肯定隻是後悔沒能一直保護媽媽。那是甯小星所見過的，最美好的愛情。不是完美，而是美好。即使帶着許多遺憾，結局甚至慘痛，它仍然是那麼美好。－－哒，哒，哒，三聲不輕不重的敲門聲。甯小星回過神，手背在眼上抹了一把，做了幾個深呼吸，過去開門。“我吃完了。”“哦……好，我去收拾。”沈沉堵在門邊，沒有讓她過去的意思。甯小星垂着頭，小聲提醒：“你讓一下。”手腕被他握住。“怎麼了？”“什麼怎麼了？”沈沉的另一隻手想去摸她的臉，甯小星忙往後躲，被他握住的手腕禁锢住她，沒能躲遠。沈沉上前一步，身體幾乎貼上她的。“怎麼了？”甯小星猛地擡起頭，雙眼紅通通地瞪着他。“什麼怎麼了？我就是哭過行了吧？我想我爸媽了不行嗎？”說話間眼淚就滾了下來。提到“爸媽”兩個字，沈沉神色微不可察地一僵，目光遊移開一瞬，同時抿直了嘴唇。甯小星又推他，想掙開，被沈沉死死摁在懷裡。“好，我不問。”沈沉聲音有點啞，顯得異常溫柔，“你要心裡不痛快，想咬我，就盡管咬；要是想哭，也别偷着哭。”他拍着她的後背，哄夜哭的孩子似的，“你在我面前哭，要不然我怎麼哄你？”甯小星哭得更厲害。當初被下藥，沈沉救了她之後，說：“那種地方太複雜，你再潔身自好，也難保别人有壞心，最好别做了。”甯小星其實也沒打算繼續做下去。她不肯陪酒，隻做服務生，賺到的錢十分有限。沈沉又問她喜歡做什麼。甯小星說：“做飯。”她的本意就隻是做飯。爸爸媽媽一起做飯時的那些恩愛場面，是她少女時代最向往的。遇到沈沉後，甯小星曾經無數次把他們兩個代入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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