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聲而恐怖的朝着屋頂不斷嚎叫着,哭喊着。
每一聲就像是一把把無情的鈍刀,一遍又一遍割裂着我的心口。
“檸兒,檸兒?”吳阿姨半跪在床上,輕輕撫着檸兒的頭發,哭得讓人心碎。
一旁的夏叔叔蹲在地上,将臉深深埋進了自己的掌心之中,低聲而無望的抽泣着。
我的眼淚也不由自主的滑落下來。
檸兒她怎麼會變成這樣?
當初夏叔叔和吳阿姨接她回家時,她不是很聽話很乖嗎?
而且上個月吳阿姨跟我打電話時還告訴我,說檸兒逐漸認得他們了,都會叫爸爸媽媽了。
可這才過了一個月時間,為什麼病情就突然嚴重到這般地步了呢?
我無措的看着癫狂的檸兒,還有她痛苦絕望的父母,真的很難接受眼前這一切。
過了好一會兒,也許是喊累了,疲了,檸兒終于停止了嚎叫,轉而變成了誰也聽不明白的自言自語。
吳阿姨滿眼心疼的抱着檸兒,就像是哄着小時候的檸兒那般,溫柔地拍着她,哽咽的輕聲喚着:“檸兒乖啊,檸兒不怕啊,有媽媽在呢……”
見到這一幕,我再也忍受不了自己的情緒,逃似的轉身離開了。
我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腦子裡不斷閃出之前在圍村時的檸兒。
她嗤嗤的笑。
她沾滿污垢的手。
她向我遞來的李子……
我捂着眼睛,卻依舊抵擋不住決堤般的眼淚。
不知過了多久,卧室裡漸漸地沒了聲響,吳阿姨和夏叔叔輕輕将門關上,向我走了過來。
我抹了一把臉上的淚,咬着唇看着他們倆相互攙扶着,低聲嗚咽着在我身邊坐下。
此時的我真的很想說點兒什麼安慰的話。
可那些蒼白的話語卻像被卡住了似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良久之後,他們才漸漸地平靜了下來。
吳阿姨緩緩轉過頭,滿眼悲戚而疲憊的對我說道:“對不起啊,剛剛吓着你了吧。”
我往她身邊挪了挪,握住她的手不解的問道:“吳阿姨,檸兒究竟是怎麼回事?之前你不是還告訴我,心理治療已經有了一些效果了,檸兒都開始認得你和夏叔叔了嗎?可現在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我實在是想不明白。
按理說檸兒已經被救出來一年了,病情就算是沒有好轉,也不至于變得更嚴重,更糟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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