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楚箫微微愣,旋即明白他定是聽聞了一些風言風語,也不知道是不是虞康安說的。“父親,您知道您在說什麼嗎!”
楚修甯聲色冷峻:“首先你得明白自己說了些什麼,是出于哪種立場在我面前向着金鸩說話!”
楚箫一顫:“我并沒有向着他。”
楚修甯見他欲言又止的模樣,面色微愠:“從前在我與虞康安之間,你瞧不起我,仰慕虞康安。如今剛認過錯,又因為處理金鸩的問題與我争論,我在你心裡又成了一個是非不分之人?”
“當然不是。”楚箫被逼的有些急了,“您是怎麼回事,我低頭認錯,您就這麼冷嘲熱諷的,該不會真信了那些瞎扯的鬼話吧?”
話音未落,門外楚修甯的心腹道:“大人,虞少帥前來拜見。”
“讓她進來。”
楚箫閉嘴坐去一側的椅子上。
虞清端着一個木質托盤入内,托盤上隻放着一隻青瓷小碗,笑吟吟道:“楚伯父,侄兒聽謝将軍說您在海上颠簸十數日,胃口欠佳,宴席上都是些魚肉,難怪您不動筷子,于是侄兒親手煮了碗小米粥……”
楚箫不留情面的拆穿:“你會煮粥?你還認識小米?”
閉嘴!虞清側目觑他那一霎,眼神充滿殺氣。
瞧着楚修甯方才在宴席上的言行,她料定楚箫即使已經解了自己的心結,父子倆也會怼起來,特意過來滅滅火。
“有心了。”楚修甯将面前上的卷宗拿去一邊,騰出位置。
虞清将小米粥端過去:“您留心些,有點兒燙。”
不好繼續留在這裡,她準備退出去,等一會兒再送盤水果。
楚修甯喊住她:“虞少帥。”
喊的是官稱,虞清轉身立正,站姿标準,垂首抱拳:“末将在!”
她穿着軍服,卻未帶軍帽,隻高高紮着馬尾。垂頭時馬尾從身後劃來胸前,嚴肅中帶着說不出的潇灑。
楚修甯慢悠悠拎起湯匙,随口道:“我與你父親針鋒相對,勢成水火,你對我心中不存芥蒂?”
虞清依舊抱着拳,認真回答:“回大人,若說沒有芥蒂是騙您的,您這些年處處給我們虞家使絆子,動用勢力克扣我們的軍饷,更是在聖上面前危言聳聽,說我虞家擁兵自重,不服管教……若非末将與令郎令嫒自幼交好,定不會給您任何好臉色。”
“恩,不錯。”楚修甯慢條斯理的吃了口粥,不知是說她的話不錯,還是說粥的味道不錯。
虞清摸不準他的意思:“不過末将心裡同樣清楚,家父也沒少幫着袁首輔牽制您,楚虞兩家并無私仇,有的隻是政見不和,立場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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