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欣然一頓,恍然大悟:“是她!”原舟卻是一臉狐疑地看了過來:“你方才想要說誰?”
紫衣女冠别開臉掩飾一般地咳了聲:“沒有誰,你打聽到她的下落了?”
青年瞧着她的目光還有些狐疑,不過到底沒有深究:“她如今在芳池園。”
芳池園?
秋欣然覺得這地方聽着耳熟,過了片刻才想起方才剛在樓下聽何氏兄妹提起過,不由好奇道:“我聽說那是個聽曲兒的去處?”
“咳——”問到這個原舟神色有些尴尬,他握拳抵唇,仔細斟酌了一番才委婉道,“那确實是個樂坊不假,不過你知道世道艱難,裡頭有些姑娘保不齊也做做别的生意。”
秋欣然一愣,顯然聽懂了他的言下之意,不由沉默下來。原舟瞥了眼她的神色,又說:“不過你也别瞎想。芳池園這兩年在長安名聲很大,裡頭的客人下到文人雅士上到朝中大員,就是閨閣裡愛聽曲的小姐也有請裡頭的樂師到府裡做客的,可見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見她臉色稍緩,原舟又道,“聽說那位小梅姑娘如今也改了名字,叫做梅雀,正是園中極受捧的樂伶。”
算算年歲,她應當也有十七八了,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紀。秋欣然問:“餘音哪?”
“他去年過世了,梅雀也是那時候入的芳池園。”
“好端端的,怎麼就過世了?”
“大約是生了病,不過聽人說他去世前兩年處境不太好,也不知發生了什麼。”原舟看她一眼,“你可要去見見她?”
“去吧,”秋欣然沉吟片刻,“心中有牽挂,見過或許便能放下了。”
二人約着黃昏後一塊去芳池園,于是太陽落山的時候,原舟雇了輛馬車到何記飯館外等她。秋欣然特意換了身男裝,上車的時候叫原舟看見一愣。
“怎麼了?”她忍不住低頭理了理衣袖,檢查了一遍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倒也沒什麼……”原舟失笑,“就是不免有些欲蓋彌彰。”
秋欣然較一般女子要高一些,按理說這身量扮作男子正合适。但她十四五歲時還未長開,男裝打扮還有些男女未分的少年感。可如今二十出頭,雖能看出已裹了束胸,但還是難掩女子身形,于是不但能叫人一眼看穿是女扮男裝,還叫她平添了幾分欲說還休的媚意。
“總也不好穿着道袍過去。”秋欣然擺擺手,“本也是送銀子的事情,大家心知肚明互不戳穿也就是了。”
她倒是心大,原舟聞言坐正身子正色道:“先要說好,我這回可是陪你去的,若非如此……”
“曉得了,”秋欣然今日手上還特意拿了把折扇,她拍拍對方的肩膀安慰道,“此事必不會叫老師知道,今晚的費用也都算在我的賬上。”
原舟這才放松些,又打量她一眼:“你身上這袍子有些眼熟。”
秋欣然握着扇子的手一緊,不自然道:“因你白天說那地方隻招待貴客——”
“于是你便去借了這一身行頭?”原舟循着她的話猜測道,見她遲疑一下未立即應聲,便自覺是猜對了,不由感歎道,“現如今外頭的成衣鋪子竟也有這麼好的手藝了?看這紋樣不比宮裡制衣局的師傅們手裡出來的遜色,确實很能唬人,想來你借這一套也要花上不少銀子吧?”
“你說得不錯,”秋欣然歎一口氣,“這衣服可不敢有一點閃失。”
二人坐着馬車到芳池園時,正是傍晚,天邊布滿了紫色的煙霞。跳下馬車的時候,秋欣然原以為會看見一幢金碧輝煌的戲樓,卻不想眼前是座環境清幽的莊園,像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宅院,園門大開着,上頭寫了“芳池園”三個字。外頭停滿了馬車,卻不見尋常妓館那些在外頭攬客的女子。
秋欣然跟着原舟往裡走,神色間難掩新奇。倒是原舟白日同她說得振振有詞,當真到了這地方,卻總感覺渾身不自在,神色也是滿臉的不自然。
園裡假山清泉遍布其間,亭台水榭高低錯落,隐隐傳來笑語。有丫鬟上前招待,秋欣然聽見遠處傳來一陣琴聲,循着聲音看過去,卻叫樹蔭擋住了視線:“不知梅雀姑娘在哪院?”
丫鬟名叫小玉,聞言了然道:“梅雀姑娘在品冬院,通常隻接貴客。”
“怎麼才算貴客?”
小玉掩唇笑了笑:“一擲千金為貴。”
“一擲千金?”原舟皺眉道,“當真有人會出這麼多銀子聽曲嗎?”
“自然是有的。”小玉倒不嫌他大驚小怪,還是和和氣氣道,“且不少哪,若是碰上好幾位貴客,一晚上再多銀子也不足為奇。”
原舟說不出話,他看了眼身旁默不作聲的人,試探道:“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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