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泊甯環視周圍山谷一圈,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抱起雙臂來搓搓自己胳膊起的一層雞皮疙瘩,心中忍不住暗道:難怪這地方叫鬼谷,真真是白日裡也如同百鬼橫行一般。
“泊甯丫頭!可要搭把手噢?!”
蔣泊甯扒住身側石塊,沖前頭笑道:“無事無事!楚叔,您當心走路!”
楚叔嘿嘿一笑,回過頭去牽着毛驢一步步穩穩地往前帶路,一面走一面道:“這鬼谷當真是冷得狠,透進骨子裡頭,你若是覺得涼,可要添件衣服咯!”
蔣泊甯跟着楚叔走過的路往前走,問道:“楚叔,你跟丞相與夫人從楚國來,怎得對這鬼谷如此熟悉?”
楚叔擡頭眯着眼睛望了一眼前方的石壁,道:“我是楚國人,卻是比張儀在這鬼谷裡頭呆的時日還長,還是我瞧着那小子來拜師,又将明鏡丫頭從鬼谷騙走的。”
這兩個月來,蔣泊甯跟着楚叔從鹹陽到鬼谷,一路東聊西扯,卻盡是聽楚叔說他如何跟着張儀與明鏡在各國闖蕩,從楚叔這裡聽見鬼谷裡頭的事情,還是頭一回。今日之前,蔣泊甯還以為是張儀與明鏡是在楚國剛剛發迹聞名時遇見楚叔的。
蔣泊甯往前跳了兩步,跟到毛驢後頭,問道:“楚叔,聽你的話,那丞相夫人竟是比丞相還早來鬼谷拜師嗎?”
楚叔回頭看了明鏡一眼,哈哈大笑起來,道:“我聽明鏡丫頭說過,你是墨家巨子在巴蜀撫養的不是?”
蔣泊甯嗯了一聲,點了兩下頭,腦袋中靈光一閃,道:“丞相夫人亦是在鬼谷長大的?”
“哎!是啦!”楚叔點點頭,牽着毛驢打岔道往另一側山壁走去,道:“具體如何我倒不清楚,隻是鬼谷先生與明鏡丫頭一直是師徒相稱,自打我來鬼谷,見到的便是如此。”
楚叔擡手指向兩座山夾着的那側山腰,道:“那後頭便是了,山腰上頭是一片平地,鬼谷先生便住在那處。”說罷,隻聽見楚叔長歎一聲,“近二十年未曾回來啦!”
蔣泊甯循着楚叔的手指往上瞧,一點點也沒能瞧見後頭的平地或房屋,可隻那一眼,便一瞬覺得胸中一顆心瘋狂跳動,帶着渾身都顫抖起來,連手腳都變得冰涼起來。到了這戰國将近八個月,如今終于能有一天有望回家。有道是“近鄉情更怯,不敢問來人。”這一刻,蔣泊甯終于懂得這是怎麼一種折磨,直叫人腳底發軟,心亂如麻。
毛驢馱着行李,随着楚叔與蔣泊甯一同朝那山腰平地爬過去。
鬼谷與墨家的總院皆在這樣深山老林之中,墨家總院依據天險,加上墨家機關,将總院建的如同軍事堡壘一樣易守難攻。可鬼谷一門卻不然,下了幽深鬼谷,走羊腸小道上了那山腰平地,便一眼可見鬼谷總院全貌,不過兩三間磚瓦石屋,帶着菜圃小院。
蔣泊甯站在院外,打量了這鬼谷總院一圈,見楚叔過去将毛驢牽到菜圃邊上的馬廄中。未等楚叔回頭管蔣泊甯,便有一個穿着灰布短褐的青年從磚瓦石房裡頭走出來。
灰衣青年瞧見蔣泊甯,似是被吓了一跳,紅着臉走上來,見蔣泊甯衣着不似山中少女,便拱手向蔣泊甯深深一躬,道:“不知貴客從何而來?所為何事?”
蔣泊甯從袖袋中掏出明鏡所給的泥封銅管信函,躬身捧到布衣青年面前,道:“墨家泊甯,前來拜訪鬼谷先生,這是鬼谷明鏡夫人的信函,勞您轉交鬼谷先生。”
灰衣青年剛剛從蔣泊甯手中接過那銅管信,還未放入袖中,便聽見楚叔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何須如此麻煩!”
灰衣青年聞聲轉過身去,便見楚叔大步朝自己走過來,一手抄進衣襟内,摸出一塊木刻令牌來,擡手拎着那令牌,懸在了灰衣青年眼前。灰衣青年一見那木刻令牌,當即雙手捧過來細細瞧了足有半刻鐘,才擡起頭來,恭恭敬敬地将那令牌奉還給楚叔。
灰衣青年從袖中拿出那泥封銅管信函,交到楚叔手中,道:“晚輩在鬼谷呆了十年,還是第一次見到老師從前的學生回來,失敬了。”說罷,伸手遙遙引向最内裡的一間石屋,道:“請!”
楚叔嘿嘿笑了兩聲,将木刻令牌揣回衣襟内裡,走到蔣泊甯身前,道:“這是明鏡丫頭的令牌,我并不算是鬼谷先生的門生。”擡手将那泥封銅管信函交回蔣泊甯手中,說:“這個,你還是自己給鬼谷先生吧!”說着,袖子一揮往灰衣青年所指的方向走去。
蔣泊甯将銅管信握在手中,跟上楚叔與灰衣青年的腳步,往那石屋走過去。
灰衣青年在石屋門口停下腳步,握起那門上石扣,輕輕叩了兩下。
過了半晌,木門之内才傳來一聲沉重沙啞的回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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